她力量·绽芳华|“鲨鱼一姐”的柔与刚
朱红是北京海洋馆海水养殖高级主管,负责鲨鱼馆和洄游池的鱼类展示与饲养。自北京海洋馆开馆以来,她坚守养殖一线,几十年如一日地潜入水下进行喂食和池体清洁。她养大了一批又一批鲨鱼,在长年工作中积累海水养殖经验,传授给一代代新人养殖员,被大家称为“鲨鱼一姐”。她说,自己对鱼是“柔软的”,对工作是“有力量的”。
“它吃食特别凶,力气很大,就喜欢它们这么热情洋溢。”上午十点多,朱红来到鲨鱼馆顶部的水面旁边,拿着两米长的特制喂食夹,开始一对一喂食鲨鱼。海洋馆里的重点鱼类,每一尾都有标定的喂食量,这需要饲养员掌握每一尾鱼的特征并能清楚辨认。
朱红喂食鲨鱼/记者拍摄
朱红说,鲨鱼、鳐鱼等都是一对一喂食的,所以需要都认识。每个鱼都长得不一样,有可能是因为公母、大小、颜色,也有可能是它身上有一个伤疤、斑纹。因为我们经常看,只要它从你眼前游过,你就知道它是谁了。
朱红的一天,在巡视中开始和结束,她每天早晚两次对负责区域的鱼类和设备进行巡视,观察鱼况、测量水温、检查设备......她灵活穿梭在海洋馆地下设施中,在管道和设备之间“开辟”了一条巡视路线,步数上万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朱红观察鱼况/记者拍摄
鱼况记录表/记者拍摄
朱红说,每天早上擦亚克力缸,要转一圈;然后喂食,也是各种穿梭;再加上上下午两次巡视,我管理的大型鱼都要点数,确保每一条都在。有的鱼趴在池子上头,个别淘气的鱼会藏在管子缝里头,可能找个鱼就要上下跑几圈。一天的步数至少一万起步,异常情况可能能到两万步。
1996年,朱红从湛江水产学院水产养殖专业毕业后,考入了北京的一家事业单位。工作半年后,恰逢北京海洋馆水族部招聘,她毅然辞掉了当时的工作。
朱红幼年和父亲的合照/记者拍摄
朱红,毕业以后我工作了,大概半年以后北京海洋馆水族部招人了,我就毅然决然地“砸掉了铁饭碗”。当时就是抱着很朴实的想法,我学了这个专业,就应该干相关的事情。父亲是非常支持我的,第一回递简历还是他帮我来递的。父亲是搞游泳的,我游泳就是他教的。之所以1998年开始负责鲨鱼养殖也是因为我游泳好,我是唯一一个进馆时就会潜水的人。1998年以后,我就定在海水养殖部,再也没动过。
朱红从网上打印的海水鱼相关资料/记者拍摄
朱红查阅鱼类养殖书籍/记者拍摄
朱红给团队开会/记者拍摄
今年三月初,朱红的工龄刚好满28年。在养殖海水鱼的几十年里,她和各种复杂棘手的问题交过手。朱红说,经济鱼类的养殖体量大、相关研究多,而观赏鱼类的研究较少,很多时候需要借助经验和医学检测来自己判断。
朱红说,挑战最大的应该就是鱼类的疾病。一个是发现难,鱼就像还不会说话的小孩一样,能反馈给你的很少。越是大型的鱼,它越能“扛”,等它表现出来的时候,可能已经生病了一段时间,这全都要靠人对他的观察。另外,对它们的治疗也是难的,好在后来慢慢发展了,能够找一些外援,也可以做一些尝试性的医疗,成功率非常高了。
朱红站在鲨鱼馆外/记者拍摄
朱红潜入洄游池进行喂食/记者拍摄
朱红养大了一批又一批鲨鱼,和鲨鱼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同时,她也见证了鲨鱼馆的每一次变迁,因为需要更换或新建鲨鱼馆池体,她经历了三次鲨鱼“搬家”。
朱红说,2005年,我的鲨鱼第一次搬家了,大部分大型的鲨鱼都送走了,那也是我养的第一批鲨鱼。最后一条捞起来的时候,鲨鱼池空了,我的心也空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个鲨鱼馆是2014年建成的,说起来这个事我都有点激动,我心里的愿望就是这是最后一个鲨鱼馆,不希望它们再搬了。对于鱼,更多的来说像对孩子,可以说有百分百的爱。
朱红坚守养殖一线,几十年如一日地亲自潜入水下进行喂食和池体清洁,她形容自己是一个柔软又有力量的人。
朱红说,我对鱼是“柔软的”,对工作是“有力量的”。现在依然坚持每周下一次水,去看看这些鱼的情况。我为什么坚持下水,一直参加一线工作,因为这样才能真真切切地了解到鱼况。所以我要求员工必须会潜水,必须可以去水下喂鱼。这么多年来,看着团队里来了80后、90后,现在都有00后了,也是带了一波又一波人。其实,我坚持下水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标准。因为我都可以做到,你们比我年轻,你们也可以做到。而且我希望我能下水下到退休,希望等我退休的时候,我就是标杆。
记者 毛嘉惠
编辑 孙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