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谈】我在日本理解了“桥到船头自然直”

进入游研社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因公出国。真的有出国需求时，我也从未想过我的第一次出国竟会如此狼狈。

前段时间我需要去日本东京出差，采访拍照片写报道（具体报道过两天出，这里不多讲，先做个预告）。在出发之前，我没有做任何的物理和心理准备，截至出发前一天，准备好的东西也只有护照和签证而已。

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年后工作很忙，我疯狂赶稿到近乎生活不能自理。但不做准备肯定不行，为此我打开了此前很少使用过的红色App，用半小时高速浏览了一系列日本游攻略笔记，能收藏的就收藏。我还给去过日本的同事发了条微信，问下需要带什么，能不能在机场解决。

同事说，电源转接头一般是不需要的，双头插座日本和国内通用。经事后测试，安卓速充线的充电速度在日本仍然保持正常。流量卡是需要的，不过一些手机能够直接购买境外流量，当然能蹭到无线网络最好。

交通卡可以在日本机场搞定，但是需要日元现金。听到我连现金都没来得及换时，同事立马回了一句“可怕！”。但现金在首都机场就能换到，只是需要多掏些手续费。

我照同事指示换了2万日元现钞

第二天的6时40分，我刚刚交完一份稿子，看了眼手机，确认航班9点起飞，8点停止值机，且不支持线上值机。提着背包冲出电梯时，已是7时10分。地图App显示，从我家到首都机场航站楼的最短地铁路线，需要56分钟。

也是我运气好，飞机晚点，地铁则来得非常准时。我记不太清当时是怎么赶路的了，只记得自己已经做好了改签的打算，双腿却在走出车门后开始冲刺。7时51分，我跑到了航站楼入口；7时59分，我边对路人连声道歉，边以插队的方式完成了值机。就差那么1分钟。

接下来的机场换汇和海关检查无事发生，登上飞机后，我开始了死猪一般的睡眠。

真正的挑战在下了飞机后——我没学过日语。虽说玩过不少日本游戏，但我五十音还没认全，只会说“阿里嘎多”和“红豆泥私密马赛”。我靠同事推荐的翻译App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但对于那些由片假名组成的疑似外文单词，我想破头也想不出它什么意思。

因为读不懂标牌和谷歌地图标注的地名，我在机场迷路了半小时。距离海关越远，听得懂中文的工作人员就越少，我干脆操起蹩脚的中式口音英语，拷打工作人员，更拷打我自己。工作人员用着更加蹩脚的日式英语回应我，万幸我还是听懂了。

几次英语口语实战测试后，我办到了Suica交通卡，买到了机场接驳巴士的车票，于下飞机三小时后走进预定的酒店，又在一次时间更长的口语交流后办完了入住手续。

一路拷打之下，我已身心俱疲，但腹中的饥饿战胜了一切社交恐惧。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我抱着决死的心境，背下了中国大使馆的电话号，走出酒店觅食，纠结许久，才在附近车站的一家拉面店前停下脚步。

只是我的担心非常多余，这家点餐只需在一台机器上自助，菜单里汉字不少，勉强读得懂。伙计取走我的单子时问了一句日语，我听不懂，只好用请求的语气对他说“English?”他思考了下，问我“Your Ramen, Hard or soft? ”是在问我面条的软硬程度，我便回了一句“Soft, thank you.”（要软的，谢谢）。

日本人特有的碳水加碳水

于是，以一句“English?”或者“Excuse me?”作为起手，期冀于对方说一句“OK”的套路，成了接下来这几天里我应对任何日本人的交流手段。

虽然我是外国顾客，但我再怎么说也是“上帝”，我的合理需求理应得到满足。而且我发现，只要我说出英语来，开始惊慌并纠结起措辞的一般是对面，可谓是把日本人拉到跟自己同一水平线上，再动用更为丰富的经验，获得对话的主动权。

虽然没机会去东京都内（市中心），但活动期间的中场休息时间，还是让我有机会去场馆附近挂有大号“免税”汉字招牌的商场里逛逛，顺带解决晚饭问题。第一天是天妇罗盖饭，第二天是咖喱，加了更多的肉。

碳水吃太多了，还是吃肉爽

这两顿都是用英文点的餐，餐品端上来时，我颇有一种“又要到饭了”的成就感，但区别还是有的，我兜里有钱。至少在那家商场里，一些店铺支持微信和支付宝直接扫码，一些支持使用Suica卡，另一些就只能用现金了。

除了把那张Suica卡以及里面的8800日元（约422元人民币）弄丢了而追悔莫及之外，后两天里我基本没出什么岔子，甚至还帮朋友代购了点东西，带着大包小包顺利回国。

帮朋友买的东西

我这条命都是同事和红色App上陌生人的宝贵经验给的。在此分享自己的经验，也是为了表示感谢，希望能为有意去日本旅游的朋友提供一点帮助。

几乎没做准备的我，本着一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精神，都能从东京全身而退，但凡多懂几句日语，岂不是就能在东京横着走。当然，这些经验估计仅限于东京，跑到其他国家或者日本的乡下，甚至是东京的部分地区，我都没法保证英语的普及程度——听说在东京池袋那边，说英语还不如说汉语。

套用同事的原话：东京毕竟是个国际化程度比较高的大都市。我碰到的大部分日本人，基本都听得懂我说的英语。所以“桥到船头自然直”这个标题其实也没错，因为这年头的桥碰到船时是真的能直起来的——比如伦敦塔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