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日本老兵的自述：在小村子扫荡时，我使用了残忍的钉刑

1942年初，正值春节期间，驻守河北省密云县的关东军第一特别警备队第5大队第3中队扑向了五龙山（又称雾灵山）地区。这次行动大约持续两周，目的是消灭可能在那里过年的八路军。

日本宪兵原田左中参加了这次春节围剿行动，他目睹了这一场残酷的扫荡，并犯下了一桩残忍的罪行。

一天傍晚，原田左中和博士元候补宪兵、高桥伍长，还有其他两名士兵，共5个人作为尖兵率先向五龙山扑进。

当时天气阴沉沉的，周围的群山像包上了漆黑的布。穿过大树峪村，往南走了两公里左右，原田左中突然发现前方约150米的地方有人影活动。

“谁在那里？站住！”博士元大喊一声的瞬间，黑影猛然向后转身，沿着刚才来的道路跑走。原田左中等人立刻追赶。大约追赶到200米的时候，人影跑进了旁边的大田里。

大田里毫无遮挡和隐蔽的东西，黑影被几个日本兵围住，已经没有了去路。原田左中等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敏捷地用手摸了一下上衣的口袋，好像安下心来，不再逃跑了。

这个男人年龄在30岁左右，穿着黑色的棉衣棉裤，圆脸上长着长长的胡子，头发有点长，像个淳朴憨厚的农民。

“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八路军的联络员？”原田左中用棍棒使劲地捅着他的胸口，大声地呵斥着。男人却很平静地说，他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跑。他是农民，不是八路军的联络员。

男人在说这句话时，双手握成了拳头，咬紧了牙关，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原田左中。对于这样的回答，原田左中早已经厌烦，几乎所有被抓的中国人都会这样说，日军是不会相信的。

“这个人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将他捆住带走！到了下一个村子再慢慢审问。”高桥伍长下了命令。原田左中把男人的双手倒背过来捆上，用棍子在后面打着，驱赶着男人向下一个村子走去。

夜已经深了，寒冷的夜风刺骨。

大约走了两个钟头，他们到达了一个村子。村子里一盏灯也看不见，非常安静。村里的人们因为白天疲劳，都在酣睡着。此时只有村里的狗在狂吠，到处都是狗的叫声。

原田左中等人奋力砸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见到门外站着几个持枪的日本兵，吓得尖叫着跑进了里屋。

东方天空已经发白，透过微弱的光线也能看清楚东西了。里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能睡五六个的人炕。

家里只有老婆婆一人，她大约70来岁，头发已经雪白。她紧张地盯着闯入里屋的日本兵，吓得浑身发抖。

博士元拉住老婆婆的手，要把她拖出屋子去。老婆婆愤怒地大骂起来，喊叫着让原田左中等人滚出她的家，双手紧紧地抱住火炕边的柱子不放。

“这个该死的！”原田左中猛踢老婆婆的手。老婆婆惨叫着，但双手还是抱住柱子不放。原田左中用棍子猛打她的肩膀，她忍受不住了，“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并大声喊叫着救命。

原田左中拉过炕上破烂的棉被，从里面薅出棉絮，强行塞进老婆婆的嘴里，又把她的两手反绑起来。博士元把老婆婆拉了出去，把她丢在了屋外的院子里。

年轻男人被押到了里屋，高桥伍长和原田左中开始审问他。原田左中问男人是否认识屋外的老婆婆，男人说他不认识这个村子的人。原田左中不相信，举起棍子就打。

这一次打得很重，年轻男人的头被打破了，血咕嘟咕嘟地冒了出来，顺着脸流到了屋内的泥土地上。

男人咯吱咯吱地咬着牙，全身抖动起来，紧握着被捆住的两个拳头，猛然睁大充满愤怒和憎恨的两眼，眼看着就要扑过来。

原田左中更愤怒了，棍子像雨点般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左右前后扭动着身体，忍受着疼痛。但他终于还是忍受不住了，突然往侧面倒了下去。

就在此时，大部队也进了村。可以听到土兵的大喊声，农民的咒骂声，女人的惨叫和孩子的哭叫声，猪和鸡垂死的叫声等等充斥着耳朵。

高桥伍长离开了屋子，去找中队长汇报情况。临走时他交代原田左中等人，一定要想办法撬开年轻男人的嘴，问出八路军的情报来。

高桥伍长走后，原田左中思考了一番，盯着老婆婆家的屋子看了一圈，然后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地说道：“博，快把这个柜子打破，给我找两三根粗铁钉来！”

博士元找来锄头，砸烂了老婆婆家的一个柜子，找来了两根5寸长的钉子。原田左中从博士元手中接下钉子，在年轻男人的面前故意地晃了两下。

那个男人脸色苍白，全身略微颤抖着，坚强地咬着嘴唇，用逼人的眼光看着原田左中手里的铁钉。原田左中笑着逼近了年轻男人，他本能地一步步往后退。

原田左中突然扑过去，在他的大腿肚子上用左手立起5寸钉子，用棍棒把钉子狠敲进去。钉子没有回弹，当即噗哧扎了进去。

“哎呦！”年轻男人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喊声，他使出全身力气，用头将原田左中的手顶开。每忍痛一次，钉头就随着肌肉在动，血也随即涌流而出，他的脸因痉挛而歪斜着。

“哼！痛吗？痛的话就赶紧招供！”原田左中捏住5寸钉头，用力地转动起来。年轻的男子弯曲着身子，痛苦得乱翻乱滚。

原田左中见他依旧顽强，于是命令博士元将他按住，又残忍地打进了第二根钉子。年轻男人的两条大腿都钉上了钉子，那种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昏厥。

但他始终顽强如一，那种坚强的意志力，似乎已经超越了皮肉的痛苦，好像痛苦在他身上只是短暂的一瞬。在痛入骨髓的一瞬间过后，一切又如往常了。

原田左中暴怒不已，他没想到这个中国人如此顽固，骨头如此坚硬。他举起棍子，朝着年轻男子受伤的腿打，每一棍都狠狠地打在钉头上。

年轻男人已经没有动的力气了，他的身体肿胀发紫，从破了的皮肤那里，鲜红的血随着脉搏跳动的加快冒了出来。

中午时分，中队长中山大尉来到了现场。他听了原田左中的汇报，赞许了他的表现。原田左中心中美滋滋地，并想要在中队长面前再展示一番“本事”。

他将奄奄一息的年轻男人吊上了顶棚，男人此刻脸色苍白，汗和血胸部流淌到了腹部，嘀嗒嘀嗒地掉落在屋里的泥地上。两个手腕上的麻绳吱吱陷入肉里，他用最后的力气强撑着。

原田左中寻思着如何让他更痛苦，让他在中队长面前说出秘密。他想到了残忍的一招：用力将钉入大腿的钉子拔出来，再扎进早晨刺进去的地方。两根钉子都被拔了出来，又重新扎了进去。

年轻的男人在空中痛苦地乱动，每动一次，房梁都咯吱咯吱作响。中队长看着年轻男人的痛苦样子，心满意足地笑着在一边观看，并不断鼓掌助威。

中队长觉得还不够疼，于是拔出刀砍了年轻男人的肩头一刀，砍掉了一大块肉掉在地上。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洒得满地都是，年轻的男人当场昏厥过去。

原田左中赶紧弄来一盆冷水，将他泼醒过来。紧接着，又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殴打，他肩上和背上的肉都被打飞了，黑血冒了出来，但他依旧不肯说。

到下午六点钟，原田左中等人已经精疲力尽，年轻的男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钉刑这样残酷审讯都没有让他屈服，中队长决定将他处死。

原田左中带着两个日本兵将他押到了村外，此时整个村子已经是一片雪白。原田左中将年轻的男人拖到一个小土山上，朝他的后背打了一枪。

这一枪却只打穿了他的肩头，伤口冒着鲜血，顺着胸口流到了雪地上。原田左中再次扣动扳机，开了第二枪。

这一枪击中他心脏的一瞬间，年轻的男人突然喊出了一声：“八路军万岁！”

原田左中大骂着冲上前去，用手枪对准已经倒下的年轻男人的头，连开了两三枪。年轻的男子终于不动弹了，他的血染红了身下的积雪。

原田左中一口气跑下了山坡，他的心里产生了无比的恐惧感，就连紧跟在他身后的士兵的脚步声，也让他感到害怕不已。

中队很快离开了这个村子。但从那天起，原田左中就再也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一闭眼就回想起那个被杀的男人，他那憎恶和愤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1945年9月，原田左中被八路军俘虏，随后被关押到战俘营。在战俘营里，他写下了上述这段残忍的罪状。1954年6月，原田左中等人被遣返回国。

1982年7月，原田左中回顾了自己罪恶的一生，通过“中国归还者联络会”的途径，写下了他所犯下罪行的忏悔：

我曾经相信：拿着枪侵略中国，把中国的人们更多地杀害，这是“为国”、“孝顺父母”，这才是自己的“立身处世”。为此，我在中国杀害了很多人。

直到战争结束，我接触到被害的中国人民温暖的心，我才能够从鬼变成人。我对被杀害的中国人，尤其是那位被施行钉刑的人真诚道歉。

我将我用的余生来弥补，为不再发生战争而斗争到底。

原田左中的罪证是无数日本兵的缩影，是无数日军暴行的缩影。钉刑这种残忍至极的手段，日军运用起来轻松娴熟，可见日军的凶残狠毒，真是令人发指。

而在钉刑下被折磨而死的青年，无论他是否是八路军的联络员，他都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他至死都没有低头，至死都没有屈服。

几十年过去了，翻开日军当年的罪状，满卷依旧写满罪行，每个字都是对侵略暴行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