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趴好我从后面爽死你||小烂货夹得好紧太爽了H苏妖精
春意浓浓,繁星渐起,富安县笼罩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中,连鱼儿入水那“咚”的一声都清晰可闻。
河面上,一艘游船平稳的向前驶着。
房间里点着一盏微弱的灯,卓岩不时进进出出,脸上的表情可以拧出水来。侍卫们站立在两侧,面色严肃,不发一语。
沈星奴双手奉着茶,看着眼前的场景,她心跳如鼓,紧张不已,大气也不敢出……
自己是为了逃婚才迫不得已混上船的,可船上的人非富即贵,若自己被认出来……
想到这里,她将头埋得更低了。
帷幔后传来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他们走了?”
卓岩压低了声音回应道:“回主人,县丞大人已经走远了。”
“好……”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累,像是卸下了极强的防备。
“主人,”卓岩眉宇间满是担忧,“小的还是去给您请个郎中吧!”
“不……”男人的气息变得急促,他缓了许久,这才说道,“加快脚程,速回新垣!”
富安县离新垣城尚有数百公里,若是走水路,至少也需花上四五日。
如今天下不太平,走陆路更不可取。更何况如今主人负了伤……
卓岩守在房门口,他愁眉不展的想着心事,却不小心撞上了端着茶水的婢女。婢女害怕得往后退了两步,头几乎垂到了地上。
“怎么做事的……”卓岩面色不善的呵斥,忽然,他的目光定在婢女身上,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说!谁派你来的?”他亮出匕首,抵着对方雪白的脖颈。
“我、我……”沈星奴吓得连连后退,却被卓岩一把拉住,动弹不得,“我是姜姑姑今日新买来的婢女,还没将人认全呢,她却遇害了,我、我……”
姜姑姑是主人的贴身侍婢,她下船也的确为买奴婢而去,据说是遇到了一个极好的苗子。
卓岩正犹豫着,屋里的男人却哑着声音,虚弱的说道:“让她走,船上不留新人……咳咳……”
听到这话,卓岩收回匕首,充满戒备的盯着她:“下个路口放你上岸。”
沈星奴自始至终没敢抬头,她犹犹豫豫的一步步往回挪,没走两步,却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身来提高了声音冲屋子里说道:“我既已被公子赎买,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公子不要我,我也要赖在船上!”
“咳咳……”男人咳嗽得更猛烈了。
卓岩嫌弃的看着她。
“你这丫头,真冒失啊你!没见过你这样哭着喊着非要为奴为婢的人……”
说罢,他拎着沈星奴的衣领,强硬的将她往外拖。
“我不走!我要跟着公子……你们送我去新垣讨饭也成……啊!”
“噗通”一声巨响,沈星奴被粗暴的丢进了水中。她在水里沉浮数下,终于拼命抓住了船上丢下来的一截浮木。
卓岩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们公子不差你这条孤魂野鬼!既然敬酒不吃,那你自己游上岸吧。”
正在这时,船上却躁动开了。一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公子他吐血了!”
卓岩脸色剧变,他顾不得戏弄水中的女子,转身便向主人的房间奔去。沈星奴却拼命拍打着水花,高喊道:“那个……那个谁!哎!!我会医术——”
好热,热得不得了……
如同置身于三九天的沙漠之中,顶着毒日行走了七七四十九天。
忽然,暴雪将至,阵阵刺骨的阴风从脸上刮过,令人两股战战,浑身麻木……
冷热交替之间,卫朔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不已,甚至说起了迷糊话。
沈星奴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水草,跪坐在床前为卫朔施针。只见她表情严肃,眉头紧锁,大半个时辰一语不发。
终于,她揉了揉太阳穴,放松下来喝了一口茶。
“如何?”卓岩迫不及待,“公子几时能好?”
沈星奴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快则两个时辰能醒,慢则三日。”
听到她这么说,卓岩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老天保佑……那你为何愁眉不展?”
沈星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把你丢进水里,然后挂一身水草试试!你来,闻一闻这腥臭味!”
此刻的女子衣衫尽湿,形容狼狈,浑身沾满了浮萍。
看着怒火冲天的沈星奴,又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卓岩竟有些不好意思……
尽管她只是个新来的婢女,但看在她拯救了公子爷的份上,卓岩还是命后厨烧了一锅水,让她沐浴一番。
卫朔醒来尚需些时辰,沈星奴草草的泡了个澡,美美的小憩了一会儿。
若非昨晚跑得及时,现在的她应该正同那个纨绔少东家拜堂成亲吧……
自从外祖与母亲相继去世,她便再也没有亲近的家人了。
围在她身边的,只剩下一群贪婪的狼。
昨夜,她原本想偷偷地尾随那两个婢女混到船上,以期搭个便船到新垣城投靠师叔,不曾想却亲眼目睹了两人被害的过程。
“不要!”
沈星奴冷汗涔涔,她茫然四顾,才发现是个噩梦。
见天色已暗,她从容的收拾了一下,便向卫朔的房间走去,卓岩早已等候她多时。见她露面,卓岩眼前一亮,忙说道:“你快进去,公子爷快醒了!”
屋内暗得出奇,偌大的房间只点了一盏灯。
沈星奴走到床前,她自如的伸手摸了摸卫朔的额头,疑惑道:“咦?怎么又热起来了?”
她细心地解开卫朔的衣裳,欲查看他肩膀上的伤势,却见那对黝黑的眸子正盯着她,眼里闪烁着探究的目光。
沈星奴吓了一跳!
其实这男人,还长得怪好看的……
尤其是现在醒着的时候。
尽管他现在摆着一副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但这张鬼斧神工般的俊美脸蛋,搭着这双幽深的眸子,别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病态美。
“咳咳,”沈星奴收敛了遐思,“公子,你、你醒啦?”
卫朔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尽管灯光昏暗,但依稀可辨认出这是个美人坯子。
看着她微微张合的嘴唇,卫朔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沈星奴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在脑海中努力的回想着那位姑娘的名字,终于,她记起来了。
“公子,奴婢叫做梅香。”
“不好……昭昭,如何?”
沈星奴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只是个假名字而已,那么较真做什么?
她端来一旁温好的中药,柔声道:“公子,该喝药了!”
葱白似的手指替卫朔擦拭着嘴角的药汁,温热的触感传来,卫朔忽然没来由的燥热起来,他变了脸色,将沈星奴一把推开,冷声说道,“你……出去。”
药汤泼洒了一地,沈星奴猝不及防,她懵懂的站起身,询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我叫你出去!”卫朔喘着粗气,脸色难看至极。
沈星奴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你总得告诉我理由吧!我在这好歹还能救你……”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变,心念微动:“你的身体还有其他问题,对不对?”
卫朔紧紧地抓着被子,额头上汗水岑岑,他痛苦的点了点头:“你出去,找卓岩……”
“找他有何用!”沈星奴握着他的手,一脸诚恳的说道,“你放心,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治不好的疑难杂症!”
“你……你能帮我?”卫朔强撑着,他抬起那双迷离的桃花眼,里面盛满了沈星奴看不懂的东西。这强烈的转变令沈星奴微微有些恐惧,她咬着嘴唇略一沉吟,目光炯炯的说道:“你、你且忍一忍,我找找原因!”
那对幽深的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她,卫朔声音沙哑,情难自抑:
“可我不想……”
不想再忍了。
他伸出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猛地将女子拉进了自己温热的胸怀!沈星奴正要惊呼出声,卫朔却翻过身来,将她覆在了身下;没等女子惊叫出声,他便送上了自己的唇瓣,把对方的委屈与愤怒堵在了胸腹之中……
帷幔渐下,罗裳尽失,满堂旖旎的春色……
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卓岩的胸口微微一疼,他朝里边深深地望了一眼,随后,他贴心的带上了门,一个人站到船尾吹风。
游船在水面劈开一道又一道波澜,偶有鱼儿跃出水面,仿佛在抱怨这巨大的物事打搅了它与鱼儿的欢愉。
岸边的喜鹊不知疲倦的叫了一次又一次,到了后半夜,等到天空泛起白色,万物重归于寂静,偌大的夜空之下又仅剩下船舶在水中行走的声音。
而屋内的两人终于停止了纠缠。
沈星奴裹着被子,顶着一头乱发,胡乱的蜷缩在床尾。她看着睡在另一头的男人,昨晚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试图忽视浑身上下留下的累累痕迹,但无论如何,身体某些地方传来的痛感却在时时提醒着她,自己昨晚经历了什么。
没有拜成堂,却被迫洞了房……还是和一个陌生男人。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蓄积,她顺手拔出了床旁的短剑,对面前的男人怒目而视!
“你醒了。”
沈星奴被吓了一跳,只见男人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看得出来,他这一觉睡得十分舒适,却不知何时醒的。
他轻勾起唇角,慵懒的说道:“昨晚辛苦你了,等回到新垣,我抬你做侍妾。”
“谁稀罕!”沈星奴憋红了脸却只吐出这几个字,她的声音甚至因为惧怕而微微颤抖。
听到这话,男人的眉头微微一蹙。他睁开双眼,想要仔细的瞧一瞧面前人——尽管昨夜的触感不错,但他始终没看清她的面容。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卫朔瞪大双眼,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见他中了招,沈星奴终于有了一点底气。
“许你恩将仇报,就不许我以直报怨?”她拣来贴身衣裳穿好,恨恨的说着,“没错,是我动的手脚!你若不想变成瞎子,就、就……就乖乖听我摆布!”
恩将仇报?
卫朔心中不解。
他只是睡了一个侍婢,甚至还给了对方侍妾的身份,对于大多数奴仆来说,这已是无上的荣宠。
“你想要什么。”卫朔冷静了下来。
沈星奴咽下喉头的酸涩,嘴里却放着狠话:“我要你把我平安送到新垣!否则,否则……”
竟然就这点要求……卫朔有些好笑。
“否则怎样?”他挪动了一下肩膀,想要坐起来。
“你别动!”见男人不把自己的胁迫当回事,沈星奴将短剑抵在对方面前,将心一沉,“你的毒除我以外无人能解,你若心存侥幸,那就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吧!”
见眼前这女子说话的语气如此笃定,卫朔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
原来眼前这女子不是什么梅香,只是个鱼目混珠的小丫头。
但她医术高明,心地单纯,想来也非一般人等。
不过,至于会是谁……一时之间,卫朔也无头绪。
二人正僵持着,卓岩敲响了房门。
“公子,吃点东西吧。”
沈星奴慌乱的冲他摇头,却忘了卫朔此刻看不见。
卫朔将她的慌乱尽收心底,他嘴角微微上扬,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
“送进来。”
“不、你别……”
沈星奴花容失色,眼见侍婢们就要闯进来,衣衫单薄的她将帷幔一扯,赶紧躲到了卫朔身后。贴身的柔软触感令卫朔喉头发紧,不知不觉间竟有了反应,然而腰间传来的尖锐痛感却让他回过了神。
“你若是乱动乱说话,我就刺进去!”沈星奴握着短剑,凶巴巴地威胁着。
侍婢们鱼贯而入,她们看着满地的衣裳,以及卫朔身后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影,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放下,出去。”
“是……”侍婢们飞快的放下碗筷,又很快地退了出去。
看着飞速关上的门,沈星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卸了下来。见没有了外人,她立马从男人背后弹开,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腰间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卫朔挑眉:“你下手可真狠。”
“最毒妇人心,没听过吗?”沈星奴一面戒备的看着他,一面飞快的捡起了地上的外裳,胡乱的穿上了。但此时,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办?船上到处都是眼睛,她是不敢出这个房门的。
但要她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共处一室……
昨晚的画面在沈星奴眼前反复呈现,她又羞又气,但脸上却染上一抹可疑的绯红。
卫朔盘腿端坐在床上,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裳。
“过来,”他薄唇微动,嗓音清朗低沉,“替我穿衣。”
沈星奴像一只炸毛的猫,浑身充满了戒备:“不去!你自己没手吗?”
他指了指肩膀上的伤口,说道:“我胳膊无力,更何况……拜你所赐,我现在看不见。”
“那是你活该!”饭菜的香味勾引着沈星奴的鼻子,但她的嘴巴还硬着。
卫朔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你放心,昨晚只是权宜,现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见他说得可怜巴巴,沈星奴的心竟有些软了下来。
尽管理智告诉她不应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但她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替眼前的男人穿好衣裳了。
沈星奴立马跳下床,躲到了房间的另一头。桌上那几样清粥小菜看上去十分可口,她努力的将目光移开,却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桌上共有两副碗筷,饭菜的分量也不少,看来应该是两人份。纠结了一会儿,沈星奴索性拿起筷子,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卫朔突然发问。
沈星奴没理他。
“我饿了。”
“那你且饿着!”
卫朔此刻的模样像极了摇尾索食的小狗,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沈星奴的心情好多了。
见她不为所动,卫朔问道:“你是打算饿死你的人质?咳咳……何况是个病殃殃的、看不见的人质?”
“别来这一招,没用,”沈星奴继续不为所动,“有本事,你自己过来!”
卫朔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却,他朝着沈星奴的方向,沉声问道:“你确定?”
沈星奴正要开口呛他,孰料眨眼之间,一个身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刚才还好端端在床上坐着的男人,此刻却板正的坐在了她面前。
沈星奴惊讶得说不出话,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摸索着一旁的短剑,虎视眈眈的对着他!
“我、我警告你,不许乱动!”
卫朔目不斜视,冷声道:“喂我。”
外面全是卫朔的人,僵持下去,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结果。沈星奴端起碗,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下毒?”
“呵!”卫朔无情嘲讽,“你不敢。”
完了,被拿捏了!沈星奴想发火,但又不敢。终于,挣扎良久后她还是妥协了。她摔摔打打的端起面前的碗,粗暴的将一勺粥送到了男人嘴边。卫朔不满的皱了皱眉,随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引着她将粥送进了自己嘴里。
“继续。”
沈星奴甩开了他的钳制,为了不被对方碰,她这回倒是学乖了。在这诡异的气氛里,两人沉默着喂完了一碗粥。
“扶我上床。”
沈星奴脸色突变:“喂,你别得寸进尺!”
听到这话,卫朔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翘:“我若是对你有想法,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耍花样?你以为你逃得掉,嗯?”
话一说完,卫朔脸色一变,一团黑气忽然在他眉心周围聚拢,好似几条蠕动着的血蛭。站立不住的他摇摇晃晃的抓住桌椅,单膝跪倒在地上。
见他表情痛苦,冷汗淋漓不似作假,沈星奴也变了脸色。她顾不上戒备将他拖到了床上,随后拍打着他的脸,一脸担忧的询问:“喂!你可不能死啊……”
“死……不了……”卫朔捂着胸口,脸上血色全无。见状,沈星奴扒了他的衣裳,粗暴的将他翻了个身。卫朔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沈星奴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个将死之人,哪来这么多好奇心?不过你也挺厉害的,这世界上最厉害的蛊毒,你竟能硬撑十年之久。”
卫朔眼前一亮,抓她的手缓缓放了下去:“你……知道……赤血情毒?”
“岂止知晓!”沈星奴有些不耐烦,她取下头上的发簪,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你乖乖躺着,看在你这一身疑难杂症的份上,我姑且先救你一条狗命!”
赤血情毒号称最厉害的蛊毒。中毒之人通常活不过三年,若能活过五年,堪称奇迹。而能活过十年的人……沈星奴在今日之前,还从未听说过。
蛊虫会在中蛊之人体内释放情毒,情毒发作时,中毒之人会爆发前所未有的欲望,若欲望得不到满足,则须忍受噬骨之痛;若欲望得到满足,毒素则会在你体内游走,最终侵入五脏六腑,毒发身亡。
而眼前的男人竟然压抑了十年之久……这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啊。
但他所有的坚持,都在昨晚毁于一旦。眼下蛊毒毒素正在他体内报复性的疯狂乱窜,是以他才险些晕倒。
许久,卫朔悠悠醒转。他的床前摆着一盆黑色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
“主人,您终于醒了!”见卫朔醒来,卓岩激动得两眼通红。
外面已经黑得看不清路,他已在此守护了整整一日,期间滴水未进。
“嗯,”卫朔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你出去吧,昭昭留下。”
“可是……”卓岩看了沈星奴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恭顺的退了出去。
卫朔瘫倒在床上,轻笑:“你又救了我一命。”
沈星奴持剑而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我能力有限,只能暂时抑制你的毒素。所以你话说早了些。”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救你只是出于本能,你若再敢冒犯我,我不会对你客气的!”说罢,她挥了挥手里的剑。
“随便吧,”卫朔甚至翘起了二郎腿,“左右我是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