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续集:周乙与高彬开始新的对决,一代谍王终成传奇
周乙没有死,山上的周政委牺牲了。
脱身
枪决周乙是涉谷三郎亲自签署的命令,为了表达对这位隐藏警察厅长达10年的中共特工的敬意,高彬特意给周乙留了7天的时间。
这7天,各方势力都在大显神通。
高彬在等,等一个消息,从山里传来的消息,在第5天的时候到了。一直隐藏在抗联内部代号“神宗”的特工通过独有的渠道告诉高彬两个消息:1、顾秋研带着孩子到山里来了;2、周乙不能死。
高彬很疑惑,神宗为何传递一份如此奇怪的情报。如果高彬有信任的人,那么神宗是唯一的一个,两人年龄相差7岁,自1931年分别后,高彬从南京,到武汉,再到北平,后来又到天津,最后去了满洲。
神宗这个代号据说是戴笠亲自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高彬也只知道他姓张。
神宗是军统的人,高彬很清楚,却丝毫不影响他们两人长达十多年的合作。对于高彬来说,只要是对付共产党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高彬无法确定神宗不能让周乙死的真实意图,再次冒险通过特殊渠道与山里的他进行了沟通,这才了解了实际情况。
顾秋研上山后,受到了周政委和丈夫张平汝的极大照顾,顾秋研却开心不起来,周乙为了营救自己和孩子,放弃了自己撤离的机会,甚至将自己的生命也搭了进去。
顾秋研一五一十地将周乙在警察厅的这些年干的事情向组织进行了汇报,并将一件事情告诉了周政委,周乙曾经获得了国民党在哈尔滨军统组织的密码本,在一次他们的电文中,周乙得知国民党军统高层曾经与关东军高层进行了一次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关东军意料到日本不会在满洲太长时间,为了阻止共产党全面接收满洲,同意将关东军大部分储存军火物资留在秘密地点,等日本人撤离满洲后,又国民党军队来接收。
这个消息无意间被周乙得知,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向上级汇报时,前来与关东军高层接头的军统人员落入了高彬的手中。
高彬根本不知情其内幕,周乙却从此人的身份以及宪兵队对此人关注的态度来看,那封加密电报说的是真的。
那批军火的确切位置就是那本《老残游记》目录汉字编码,别人不知道,周乙却很清楚。日本人火速放了军统的接头人,他却并没有离开满洲,刚出哈尔滨就被周乙干掉了。
现在知道这批军火位置的除了关东军高层,就只有周乙了。高彬很震惊,终于知道为何神宗不能让周乙死的确切原因了。
的确,周乙死不得。
日本人要完蛋是早晚的事儿,如何给自己找退路才是关键,可以给日本人干活,却永远不可能是日本人,更无法得到日本人的认可,中国人还得在中国找出路。
高彬叫来了刘魁,这个事情交给他来办,刘魁没有丝毫迟疑,他虽然是个粗人,心里还是清楚日本人快完蛋了,救下周乙,既是上级安排的任务,还能搭上共产党这条线,更何况周乙还救过自己的命。
配合完成营救周乙任务的是山上派来的几个人,一个是老魏,一个是小武,还有一个神枪手老孙。
老孙负责执行枪决,老猎户出身的他射出的子弹穿过周乙的肺叶之间,子弹又经过特殊的改造,对周乙的身体最多造成贯穿伤,不会伤及内脏和生命。
刘魁负责验尸,老魏和小武在刘魁的示意下化妆成警察厅法警将尸体抬上了车送到郊外处理。
周乙在车上经过伤情处理,已经醒了过来,一行人出了哈尔滨,快要进山的时候,等在他们面前的是高彬。
高彬的车已经在此等了2个小时了,他要见周乙最后一面,狡猾的高彬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给自己留后路的机会。日本人靠不住,就通过神宗那条线攀上军统,万一以后不是国民党的天下的,周乙这条线是不是可以让他不至于被共产党枪毙?
虚弱的周乙和高彬在卡车上见了面,高彬一改过去的阴沉,一脸真诚地对周乙说:“我们既是对手,我又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作为对手,我把你找出来了,我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作为朋友,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将你送到这里。”
躺在担架上的周乙露出一丝微笑,说了一句:“谢谢,后会有期。”
交易
周乙上了山,迎接他的并不是周政委,就在前一天晚上,周政委出去勘察二号营地,误踩自己人埋的地雷,牺牲了。
周政委的死是高彬的另外一步棋。日本人早晚要完蛋,毕竟还没完蛋,自己放走周乙的事情会不会在日本人完蛋之前被涉谷三郎知晓,高彬不敢打包票。
确保自己的安全是第一要务,即使被日本人知道放走了周乙,高彬也可以说是与抗联内部做了交易,一命换一命,用抗联政委的性命来换一个半死不活的周乙,这笔买卖划得来。
杀周政委是神宗干的,他冒了极大的风险,作为多面间谍的他异常狡猾,无论是和军统合作,还是与高彬合作,他从来只是做情报本身,绝不做特务杀手。
这是神宗的原则,这次杀周政委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只因一个原因,周乙要回来,他回来了,一旦与周政委碰上头,自己暴露的几率很高。
周乙和周政委必须死一个。
神宗杀了周政委,他向两方面都做了汇报,一边是高彬,一边是军统。他为何要帮高彬,也因为他们之间有一场交易,他需要从高彬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情报。
这个情报只对他一个人有用,他只想知道顾秋研的女儿莎莎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这关乎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对,神宗就是顾秋研的丈夫张平汝。
下山
抗联同志都没有告诉周乙周政委已经牺牲的消息,大家都在等周乙的身体康复,只要周乙问到周政委,大家都会打圆场,说政委前往苏联境内接收物资去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周乙身体大有好转,逐渐康复,他很少出营地,几乎每天都在周政委的指挥所里呆坐着,要么看看地图,要么看看书,话越来越少。
周乙的很多老熟人都来看望过他,有老魏,有小武,也有张平汝,他现在是这支抗联队伍的副师长。
只有一个人从未出现过,那就是顾秋研。
周乙也从未问过,甚至连莎莎在哪里也没有问过,这就更加上张平汝觉得顾秋研与周乙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内心强烈的仇恨和羞辱感一直折磨着这位军统在抗联隐藏最深的高级特工。
1945年的5月的一天晚上,老魏神神秘秘地来到周乙的住所,此时周乙正看着满洲地图。老魏将一个密封的信件交给了周乙。
“延安直接给你命令,你可以选一个人做你的助手。”老魏说完,就退到门口,既是给周乙把风,又是纪律要求,说明这个命令是连老魏都不能知晓的。
周乙打开了信封,凑在灯前看了一会儿,沉默了好几分钟,顺手就将信件和信封点着了,直到它们变成一堆灰烬。
第二天一早,警卫员来给周乙送早餐,发现他不在,大家在营地找了个遍,依然也没有发现,所有人都不知道周乙什么时候离开,去了哪里,甚至一些人怀疑周乙是不是遇害了,只要张平汝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要下山,必须要走,神宗张平汝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