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转难”成“共识”,只为“多打几年工”?中国赴澳旅游拒签率过半数,竟是被他们“拖了后腿”(组图)
自年初以来,中国游客抱怨澳洲旅游一签难下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
官方数据显示,去年国内旅游拒签率最高超过60%,申请人“哀鸿遍野”。
他们有人愤怒指责被“无差别拒签”,却无计可施。
业内人士一针见血指出,“旅转难”已成心照不宣的“共识”,只为了“多打几年工”,这导致移民局批签时愈发谨慎起来。
“我恨移民局一辈子!”
本月,莫那什大学毕业典礼上,来自昆明的女生Nicole不关心校长是不是在打瞌睡。她在意的是,父母最终未能赶来观礼。
她虽早早帮助他们申请来澳旅游签证,却被移民局拒签,且两次。
她告诉今日澳洲App记者,第一次的准备材料可谓“豪华”。“父母人均50万银行存款冻结了3个月,加上每人两套房担保、银行流水、公司证明和结婚证,还有我的毕业典礼邀请信。”
她没想到这份申请会被拒,理由是移民局不相信申请人只会在澳“短暂停留”。“我父母在国内有公司,就这都要怀疑?”
孤身一人参加毕业礼的Nicole(图片来源:供图)
“二签附上了中英文解释信和我亲弟弟在国内的证明,这样可以证明我爸妈不会‘黑’在澳洲了吧?”
出她意料的是,仍以失败告终。
“我真的会哭死,不明白移民局在搞什么鬼!爸妈挺忙的,本来就只打算待4天就走。”
她告诉记者,自17岁来澳洲,生日和春节都是一个人过。“原本希望父母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见证这个特殊的日子。”
这场对她来说无比“孤独”的典礼,最终在一个人的落寞中匆匆了结。
“我恨澳洲移民局一辈子!”末了,Nicole气鼓鼓地说。
“无差别拒签,还没地方讲理”
身在东北的60岁张女士递了4次来澳旅游申请,却4“战”4“败”。
她原本没有执念,这是身在墨尔本的女孩Su为母亲连续操办的。“疫情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见过她,现在解封了,我这边工作走不开,所以想让她来玩一玩,因为我只有妈妈了。”
Su的夙愿被移民局接二连三的拒签信给戳破,碎到无从捡起。
一封封冰冷的拒签信(图片来源:供图)
“能交的我都交了,材料准备可以说非常齐全。妈妈有一份小生意,有银行流水、有房产,我在澳洲也有稳定工作,买了房。”
她表示,疫情前曾DIY申请一次,找旅行社帮忙递交一次,均以失败告终。今年,她重拾信心,找到移民律师再次审核材料后,连递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移民局认为Su的母亲在澳洲短期居留证据不充分(图片来源:供图)
Su将原因归结为自己还不是澳洲“永居”,“我的PR快下来了,大写的无语。”
为此,母亲的澳洲行只能“搁浅”。女儿回不来,自己过不去,即便疫情过去,签证申请却成为一道巨大的屏障,横亘在这对母女之间。
张女士希望说服女儿,不打算近期再递交申请了,“我不想再让女儿折腾了。”Su则气愤地表示,“我觉得这是无差别拒签,还没地方讲理。”
“太多‘旅转学’,‘旅转黑’了”
不只是Nicole的父母和张女士,在中文社交媒体上,今日澳洲App记者留意到“哀鸿遍野”。
有些帖子的浏览量高达数千,评论和点赞量上百。
有人评论表示,3度申请澳洲旅游签均被拒。“本来准备国庆去的,算了,换个地方旅游吧。”
也有人称,“我一家7个人一起去旅游,就我一个被拒签了,还二拒,真绝。”
还有人抱怨,被拒签后“连个理由都没有”。
(图片来源:小红书)
也有华人吐槽,“要怪不按时离境的,太多‘旅转学’,‘旅转黑’了。”
还有人将原因归结为:“我觉得移民局在抽风。”
半数申请被拒,“旅游签变困难了”
今年初,中国放弃动态清零政策后,许多国人渴望重新出国游,澳洲旅游业也一直翘首以盼中国游客的回归。
不过,一个月后,赴澳中国游客人数仅为疫情前的10%,预计中的“井喷”并未到来。澳媒注意到,原因是“旅游签证变得困难了”。
(图片来源:澳洲移民局)
新石器留学移民告知本网,其从澳洲移民局获得的资料显示,去年7-11月,上海办公室审理的国人赴澳旅游签证几乎半数拒签,9月最高达61%。
相比而言,去年5-10月的拒签率介于21%-39%,5月最低,仅为7%。
(图片来源:澳洲移民局)
新石器留学移民总经理李天告诉记者,“广州、北京、成都的数字,跟上海办公室差不多,总之国内递交旅游签拒签率挺吓人的,现在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
澳洲联邦内政部官网数据显示,早在2019年,来自中国的旅游签拒签率仅为8.43%,拒签最多的省份为:吉林、黑龙江、辽宁、河北和福建。
(图片来源:网络)
批签标准主要有两条,一是“真实的游客”,二是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持自己的逗留和离开。
好消息是,本地媒体预测,随着澳洲政府8月放开团体旅行签证的审批,中国游客有望在年底达到疫情前的水平。
旅游目的不纯,临时签证成“跳板”
针对中国赴澳旅游签频频拒签的现象,签证代理业内人士均认为,这与疫情后中国经济疲软,持临时签证的国人入境后,转其他签证继续居留的现象增多有关。
纽星达教育移民合伙人Kirk Yan表示,“疫情后很多人将临时签证当做‘跳板’,不走了,这样移民局就从严审核。”
Kirk Yan(图片来源:供图)
而“旅游签证有一个主观条款”,“签证官在看你有没有回国动机时,是靠主观判定,很多申请者会无所适从。”
他称,“国人来澳纯旅游的数据远没有恢复到疫情以前,最多恢复了三四成。”
李天总经理也认同上述现象的增多“拖了后腿”。
“移民局看的是数据,他们会觉得‘旅转学’或‘旅转难’的话,当初旅游的目的不纯,是利用了移民局。”
李天(图片来源:供图)
“但是移民局没有其他更好办法,因为持旅游签入境转其他签证是合法的。”
此外,她认为“新的签证官手会比较紧”,也与“中澳关系”持续低迷有关。
“有些案例中,很好的材料也会被拒,这种在我们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案子,所以会怀疑这是政策性的问题。”
“旅转难”成“共识”,“多打几年工”
ProActive律所老板、高级律师Sean Dong则表示,“移民局很警觉,有些看起来条件不错的,还是会被拒掉。”
他透露,“‘旅转难’几乎成了一条有‘共识’的路”,即在旅游签证即将到期时,提交“866”难民签证申请,随之拿到“过桥签证”进入排队等待期。
“这个等待期是两三年,之后被拒还可以上诉,前后加起来差不多八九年过去了。这期间,申请者有全职工作权利,还有Medicare,所以很多人走这条路进入澳洲,目的是多打几年工。”
“总之是弊大于利,比如很多人都是打‘黑工’。”
高级律师Sean Dong(图片来源:供图)
Sean透露,旅游签有3种拒签高发情况:其一,户口所在地在中国东北和福建,是拒签“高发”地区;其次,单身和离异者拒签风险也很高;第三,“写明让父母来澳洲带孩子,这件事是减分项目。”
“也不是都会被拒,案例中不少是成功的,在材料准备充足的前提下,要看个人情况,”他说。
(记者 艾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