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检现在像一扇门,过去是一堵墙”,外媒记者谈疫后悉尼往泰国的首次出国游经历(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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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酸、隔离、疫苗卡、一票难求……三年新冠疫情间,出国旅行真是难比登天。
4月25日,中国宣布,自当月29日起,所有来华人员不再需要登机前48小时内做核酸,抗原即可。恰逢“五一”小长假前夕,多少人在盼望、计划重启放飞自我模式,再去体验一下诗和远方?
曾常驻美国、南亚、悉尼的前BBC记者尼克·布莱恩特(Nick Bryant)报道过许多重大国际新闻,出国是“常态”。但是疫情爆发后,他发现自己对旅行的兴趣断崖式骤跌。直到最近全家一起从悉尼到泰国去度假。
图像来源,Getty Images
他在BBC广播4台《记者来鸿》栏目中谈到以下感受:
我一生从未害怕过坐飞机,尽管在911恐怖袭击后的几年间,我确实曾对机场产生恐惧。
当时我在美国,加强安全检查显然是必要的防御措施。但我发现自己对安检外的长龙、新成立的国土安全部那些身着制服的警官产生精神上的抵触。因为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世界已经改变,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令我不舒服。
图像来源,Getty Images 美国国土安全部成立于2002年,负责国土安全和反恐。
我第一次搭乘飞机—— 一架大型喷气客机,是独自一人从伦敦的希思罗机场飞往加利福尼亚。从那时起,在我心中,航空一直就是把我和自由、探险、开启新生活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商用飞机被用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令我憎恶。让我不安的还有,我一直把美国视作热情、好客的地方,但现在,她的疑心、“地堡心态”越来越严重。
图像来源,Reuters
核酸,难忘的疫情记忆?
如果说911事件后机场让我忐忑,那么这几年的疫情大流行则带来了更糟糕的后果:对国际旅行的反感。
那些必填的表格、必做的检测令我焦虑,我不仅担心可能会被禁止入境,甚至担心在办理登机手续时不能排在最前面。然后就是,还要考虑回程。因为,好不容易从甲地去了乙地,并不意味着还能从乙地返回甲地!
也许,我患上的是上次和家人出国度假留下的“后遗症”。
图像来源,EPA 疫情高峰时期澳大利亚的集中隔离酒店(资料图片)
当时,我们被从悉尼机场径直送入隔离酒店,警车开路,摩托车压阵。两周后才获准离开酒店。
接下来,即使在澳大利亚这个防疫堡垒打开国门以后,宅家,一度也是我们首选的度假形式。不需要出州,更不用说出国了。
因此,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最近,我们再次拥抱蓝天——从澳大利亚飞往泰国去度假!
出发前不需再用棉棒捅喉咙,登机只要带好护照和机票。虽然这还不算完全彻底的后疫情旅行,因为大流行毕竟尚未结束,但感觉真的和疫情之前没有太大区别。
抵达另外一个国家再次令人兴奋。边检感觉更像是一扇门,而不是一堵墙。
外国游客曾经是泰国经济的支柱之一,疫情期间一片萧条。
图像来源,Getty Images 曼谷街景
从机场开车前往曼谷市中心的车程,也成了享受出国旅行美妙之处的一段经历。
神奇的异域风情,迥异的文化,新景色、新声音和新气味对感官的冲击,全球化的感觉,就连时差带来的困倦,也更像是轻松的慵懒,与病毒和感染毫不沾边。
由于生物钟仍然停留在澳大利亚时间,黎明前我就醒了,静观这个巨大的亚洲城市从沉睡中逐渐苏醒。
很快,我们就开始坐着嘟嘟车、长尾船外出探索,围上遮身的纱笼去参观皇宫,在曼谷品尝绝对正宗的泰国料理,就连与夜摊老板讨价还价也是乐在其中。
在泰国北部给小象洗澡,让我重新感悟为未来积攒记忆的乐趣。
动物福利和新冠疫情如何重塑泰国的大象旅游业?
旅行,也带给我一种复联的感觉:与朋友面对面的互动,而不是线上聚会。多年来,我又一次见到了曾在南亚共事的老摄影师,他是老朋友,也是曾经的“驴友”。每一次想到他,我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两个字:探险。
他家墙上挂着一张2005年巴基斯坦地震后我们沿着印度河乘船出行的照片。当时,巴基斯坦有一个地区据信是本拉登的藏身地。我们的小船队出发执行慈善任务,船上装满了救援物资。无法确定前路等待我们的会是朋友还是敌人。
此情此景也提醒着我旅行的不可预测性,但这也正是它的魅力之一。
也许,这次全家去度假只是让我唏嘘怀旧,因为它给了我重温驻外记者生活的机会。
几年前,我决定放弃驻外记者的生活方式。老实说,第一时间狂奔机场,在另一端等待的可能是恐怖,这不是我眷恋旅行的情由。原因更简单:我怀念的是开阔眼界。
被新冠封锁三年之后,我再次感染了“旅行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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