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狗链锁8孩母亲”后,徐州又有毁三观视频流出,现状令人咂舌…(组图)
不知道有多少人去过相亲大会,那是个什么场面?
最近抖音有个视频迅速走红,收获120多万点赞,就是江苏徐州的一场相亲大会。
2月5日,大年初五,在桥下一片空地上,男士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目测百人,轮流站上小木桌介绍自己。
而女士只有5位。最后形成一个5女相100男的魔幻场面,完全暴露了当地男女比例失衡的严重程度。问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说确实存在适婚男女比例失衡现象。
当地有红娘说,女生眼光越来越高,彩礼起步价16万,多的要三四十万。
但其实在男女比例失衡的环境下,女生感觉也未必好,评论区最高赞说:“感觉像拍卖”。
还有很多女生是自己去外地打工,也不着急结婚的。那摆在我们面前一个尖锐的问题就是,假设相亲大会最终5个女生都找到了合适的男生,那还剩下95个男生怎么办?
这些男生怎么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历史上很多面对相似情况的人,选择制造更大的悲剧延续这个悲剧。
距离徐州仅160公里的江苏泗阳县,曾经就有着中国最大的“妇女批发市场”。
这里曾有一个靠拐卖妇女“发家致富”的村子,从1990年开始,到1999年公安部成立专案组才被摧毁,能想象这整整10年他们做了多少“生意”吗?
全村100余户人家,犯罪嫌疑人200多人,几乎每家都有成员参与拐卖妇女(只有2家没有),这又是个怎样扭曲畸形的村子?在那里长大的孩子,又会怎样看待这些被拐卖的妇女?
这个村子叫姜集村,最初也是因为穷,很多大龄男青年找不到对象,然后就有人贩子上门“开发市场”了。
最初,是有一个叫郑洪先的人开始帮忙藏匿和转送被拐妇女,一个妇女50元“劳务费”。后来,他让他儿子郑明月来“帮忙”。
从一开始的帮忙接送,后来成为倒卖的下线,再后来甩开“中间商”直接联系云、贵的人贩子,开始单干。再陆续把兄弟家人、同村的人都拉进来一起干……
他们用做服装、香烟或找保姆等名义招工,连蒙带骗带绑架的把云贵川等地的妇女骗回村,再向周边的市场“批发”,卖入江苏、安徽、山东、湖南、新疆……
慢慢的,全村都被带动进这个发家致富的“产业”,一些人的妻子也会参与其中。被拐卖的人从16岁到22岁都有,后来连本县的女生也不放过,他们曾把泗阳县等地50名少女骗到海南“下海”,让多名少女被迫染病。
这个犯罪集团发展到中后期,已经是规模庞大。有组织、有分工、有一套完备的联络暗号,还有以当地的熟人网络为纽带,环环相扣的销售网。
专案组成立后,联合苏、贵,甚至多省警方协同,在两年多中破获两百多起拐卖案件,才终于挖出了这个毒瘤。2001年1月18日,郑明月和他的弟弟郑明亮被枪毙。
比起利欲熏心的主谋,更让我觉得离谱的是,姜集村一些参与拐卖妇女的村民,被抓之后,竟然认为自己帮人买媳妇是“成人之美”。也许这就是“伪君子”比“真小人”更有害。
姜集村里有一家人,就买了一个被拐妇女,而最后这一家七口里,5人都涉嫌强奸。
73岁的王立华王老太有一女五男6个孩子,两个小儿子的婚事让她操碎心。最后,她用6000元买了一个从河南拐来的19岁少女杨某,让她嫁给她儿子朱国文。
但这杨姑娘不肯认命,一直坚定勇敢的拒绝,坚决不从!
第一晚,她要求和朱大婶睡,朱大嫂也是被拐妇女。
第二晚她伺机逃跑却被抓回,朱国文面对她的激烈反抗,喊了王立华和姐姐来帮忙。
王立华生气啊,就用儿子手里的烟烫杨某。杨某在朱家十几天,一直被朱家全家人看守和武力压制,包括后来回来的朱国兵和朱国武。
由于过程过于残酷,此处删去500字……
在公安机关把她解救出来时,她身上已留下多处烫伤、鞭伤和捆绑痕迹。
这算“成人之美”,美在哪里?套用鲁迅先生的话,看上去口口声声说着“仁义道德”、“成人之美”,仔细看去,字缝中满本都写着“吃人”!
被拐妇女的个人意愿,完全不在这些“成人之美”村民的考虑范围中,只有被“美”的是人,被拐妇女不能算人,只是成全别人的工具。毕竟如果双方都是人,这种“成人之美”的逻辑是绝无法成立的。
某种程度上,这种不仅对房间中的大象视而不见,还理直气壮的麻木和野蛮,更让我胆寒。
最近,徐州丰县8孩母亲被锁链锁住的新闻引起了大众关注,妇女拐卖现象再度引起重视。
刚刚官方的最新通报,经DNA检验,多方比对,认定这位被锁链锁住的妇女即是小花梅,是云南省福贡县人。相关犯罪嫌疑人已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顺着“小花梅”的身世,我们可以回到80、90年代看看,那个年代的妇女被拐现象有多普遍。
根据2015年出版的《怒江傈僳族妇女跨省婚姻迁移研究》,福贡县公安局记录在案的,从1988年到2009年,福贡县共有4005名妇女外流,其中被拐卖外流的就有1750人。
一个21年间只有四千名妇女外流的封闭县城,被拐卖的竟然就占近一半。
除了宏观数据,关于被拐卖的妇女后面的人生会经历什么,还可以看一本1989年出版的报告文学《古老的罪恶》,里面的案例可谓触目惊心,里面也有提到大量女性被拐到徐州。
从时间线来说,这本书写于“妇女批发市场”姜集村集体作案之前,只能说,那数十年间拐卖妇女一直很猖獗。为什么人口拐卖会成为这样一个顽疾?为什么徐州会成为一个典型?在《跨地域拐卖或拐骗》这本书中,也给出了部分解释。
首先,徐州比云南等穷苦山区的经济确实相对发达,但对比江苏周边地区又相对落后。这就导致本地的年轻女性倾向去周边更发达的地区迁移,就像开头那个“5女相100男”的视频中呈现的那样,当地的适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于是,他们对外地媳妇就有了很大的需求。
再加上徐州是南北的交通枢纽,交通便利,自然成为人贩子眼中的市场。随着徐州丰县8孩母亲的社会新闻的发酵,2007年的被拐妇女题材电影《盲山》也重新走进大众视线,虽然没能在国内上映,但豆瓣仍有20万人打分。
有人问《盲山》的导演李杨,为什么用盲这个字?
导演说:
“我们所有跟心理有关的都是“盲”,盲点、盲区。”
“盲点不是说那个地方不在,是你看不见或者是视而不见,所以我的解读是视而不见为盲。”
“盲山”,不是说这里的人真的瞎了。而是他们对某些东西视而不见,甚至美化、粉饰它。有知名作家曾在2016年的采访中表达过一种担忧,“有一些村子,如果里面的人永远不买媳妇,这个村子就消亡了”。
对此,罗翔老师用一句法谚表达了态度:Fiat justitia ruat caelum——如果天塌下来,正义才能得到实现,那就塌吧。
还有人问李杨导演,把《盲山》拿到国外公映,是不是丑化中国?
李杨的回应说出了每个在过春节时仍关注这个事件的人的心声:说真话是不好听,但是说真话永远是对自己和社会负责。
李杨相信,“罪恶和不好的东西,把它摊在阳光下,它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