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与睡眠:戴口罩、勤洗手、封城禁足有改变你的梦境吗?(组图)
去年新冠病毒横扫全球,人们被令人惊奇的生动梦境所困扰,有关消息时有所闻。
在COVID-19的威胁下,我们的大脑应接不暇,压力被转移到睡眠状态当中。
如今一年多过去了,正当越来越多人开始适应疫情生活之际,我们尝试从你身上了解,人的梦境是否也适应了“新常态”。
口罩、冷清的街道和社交距离等,是否都已成为我们日常梦境中的背景?你打瞌睡的时候都看见了什么?
从群鲨乱舞到一起洗手
苏格兰邓迪市(Dundee, Scotland)的菲奥娜·拉米奇(Fiona Ramage)说:“我会走在海滩上,岸边满是鲨鱼,然后纳闷着为什么大家都不遵守社交距离。”她说如今多数时候,她做梦的场景都跟疫情有关,有时候还包括对咳嗽产生“随意的,实事求是的”畏惧。
随家人从日本移居英国的沙耶香说,她7岁大的女儿跟她描述了梦见疫情的细节。“梦里面她基本上都‘留家抗疫’,只有父母在戴口罩,然后一家子人都在洗手。”
智利圣地亚哥(Santiago, Chile)的马里埃拉·科尔特斯(Mariela Cortés)则说,她的梦境很实在:“我甚至想让猫儿狗儿戴口罩,但牠们就是不依。”
我们不过是从读者那里收到了小量梦境范例,但一群科学家已经对这事情研究了好几个月。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Harvard Medical School)的心理学家迪尔德雷·巴雷特博士(Dr Deirdre Barrett)透过网络问卷,向大众收集了约1.5万笔梦境内容。
到目前为止,约三分之二的受访者是女性,三分之一是男性。
她将其结集成《大流行之梦》(Pandemic Dreams)一书,内容聚焦于大流行下的首波疫情。她说疫病来袭时,许多人梦见各种威胁,好像是被昆虫攻击,或者是透不过气。到封城禁足和在家上学阶段,常见的梦境有被关在监狱,或者是被迫接受突击数学测验。
然而,巴雷特博士向我们指出,六个月过后,她注意到梦见自己忘了戴口罩,或者是梦见自己上街时其他人都不戴口罩的情况显著增加。
巴雷特博士又指出,随着有关社交焦虑的梦境增加,疫情初期有关惧怕染疫的梦境随之而减少。
她说:“许多事主的梦境都变成了‘我忘了戴口罩’,还有随之而来的社会羞辱。他们尤其担心走到街上之后被人发现自己犯错。”
不戴口罩进超市
一些读者告诉我,他们梦见遭遇社会羞辱,或紧张不安的情景。
英格兰诺丁汉市(Nottingham, England)的迪莱塔·德克里斯托法罗(Dilleta de Cristofaro)说:“我在一个很拥挤的空间,比方说购物中心,猛然想起自己没戴口罩。我身旁也没有人戴口罩。我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突然很警觉其他人跟我的距离。”
剑桥郡(Cambridgeshire)的内奥米·哈维(Naomi Harvey)说她梦见在放松社交距离规定前跟外甥拥抱,然后一家人走上来,她这才想起在闹疫情。“我猛然惊醒,觉得自己犯了规,大家都可能会感染病毒,让我惊慌不已。”
伦敦的戴安娜·沃克(Diana Valk)说,她在梦里认错了人,还跟那人拥抱,结果这个人“给吓死了……因为她怕染上新冠病毒,而我跟她都没戴口罩”。她回忆说:“我主要感到很尴尬,因为我在大庭广众拥抱她,而她看上去很惊恐。”
苏格兰爱丁堡玛格丽特皇后大学心理学讲师瓦尔达斯·诺雷卡博士解释说,清醒的脑袋跟沉睡中的脑袋其实互有复杂联系。
他说:“一些主题在清醒与沉睡之间往回,但日常生活中有些事情我们怎样都不会梦见,例如上网浏览。”
他与同僚正搜集一些梦境笔记以作研究,分析为何白天对疫情的思考会影响到人的梦境。
他说,一般而言,带着强烈情感的事情会走进梦里。
诺雷卡博士补充说:“那些在疫情中饱受威胁的人,在未来多年里都很有可能梦见那些事,这既有趣又悲哀。”
那么,新冠病毒混进梦境这个想法又如何?口罩跟社交距离梦境也罢,现实生活呢?
巴雷特博士说,她还没有遇过像这样的梦境。“通常那是有实时延误的……我们通常会梦见过去,而非现在。”但她补充说,疫情结束之后,我们有可能会梦见目前的状况。
她解释说:“要是两三年后,我们梦见有谁上馆子,谁都戴着口罩,然后一觉醒来,事主觉得这跟疫情有关,我不会感到奇怪。”
巴雷特博士纪录到的最新梦境是疫苗接种。“疫苗获批准使用之后,我们开始梦到它,但情景是一面倒的负面。举例说,有人去接种疫苗,针筒上的标签却写着是氰化物。”
她把这归咎于人们潜意识中对注射的厌恶,而非任何反疫苗运动思想。
迄今她的研究显示,超过90%关于疫情的梦都是负面的,但近期有少量报告是关于疫后生活的正面情景。
她说:“有些人梦见自然环境改善了——海洋更清洁了,或者是垃圾少了。一些人梦见庞大的鲸鱼夸张地游到岸边来。一位女士在疫情之后首次走出来,看到鲸鱼学会飞天了,鲸鱼漫天翱翔。”
对于某些人来说,梦境在疫情期间成为了他们喘息之地。
来自美国北卡罗来纳州(North Carolina)的基沙·凯(Kiesa Kay)说:“在这困难的一年,我的梦境大概是唯一维持原状的地方。我从未梦见有谁在戴口罩,彼此没能有身体接触。我的梦中生活就没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