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经验:德国著名华人学者周恒祥教授夫妇感染新冠,自治痊愈(组图)
今年3月,旅居德国的著名华人日耳曼学者、语言学家和翻译学家周恒祥教授(简历后附)夫妇双双感染了新冠变异病毒。他们在居家隔离中,与新冠病毒展开了勇敢抗争,服用中草药自我治疗,并恢复了健康。我们向他们表达最良好的祝愿。
周恒祥教授编著的《德汉法律词典》,历时10年,备受业界人士推崇。图中他为朋友签字赠书(新华社记者单宇琦 摄)
更为令人感动的是,周恒祥教授将自己感染病毒、发病和自我治疗的整个过程记录并公开了出来,为德国华侨华人抗击新冠病毒提供了救命的宝贵经验。为此,我们向周恒祥教授致以崇高的敬意。
下面是周恒祥教授写下的抗疫经历。
受命运捉弄,我们夫妇两人最近双双感染了新冠,身不由己地被劫持到了新冠世界十余日。后来核酸检测(PCR)表明,劫持我们的乃是变异病毒B.1.1.7,俗称“英国变异病毒”。
此种变异病毒在当前德国感染病例中所占比例,据罗伯特-科赫研究所(德国疾病预防控制机构(RKI))的统计数据,已高达72.2%。该变异病毒不仅传染力更强,而且杀伤力更高,因而危险性更大。
一波三折的新冠测试经历
3月8日起,我出现咳嗽(干咳)症状。由于之前一周进行过紧张工作,我开始曾以为是得了感冒,故没将此症状和新冠感染联系起来。然而出于小心,我服用了国内研发的中药方剂“清凉饮料2号”,接下几天咳嗽未见加重。
咳嗽症状出现后两三天,下部(从腹部至腿部)跟着出现一种难以言状的古怪酸痛,大腿使不上劲,感觉游离于中枢神经控制之外似的,此种离奇不适感,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有两个晚上被折腾得翻來覆去而不得入睡。
按照中医脏腑理论,肺部对应于小肠。我以为下体如此不适与表现为咳嗽的肺部受染是有关联的,此刻我便怀疑感染上了新冠病毒。相应于此,我换服了药力更重些的“清凉饮料3号”,即“清肺排毒汤”。而后还不时服用“莲花清瘟颗粒”。
12日早晨,我太太工作单位派人来我家作快速检测,两人结果皆为阴性,当时我们轻松了一阵。当日下午,我太太在单位里进行了两次检测,皆为阳性。当我电话获知此结果时,我对我们两人皆受感染已不再存有任何疑团。单位很关心,当即为我们两人联系好了第二天上午去区检测站作正式检测。
德国联邦国防军的流动检测车
13日上午,风雨交加,我们提前赶到检测站。该站是联邦国防军支援地方而提供的一辆流动检测车,需要预约,我们前面就一人在等待检测。预约时间到后,工作人员出来接待我们,告知由于我太太是联系人单位的成员,因此只能对我太太一人进行检测。
疫情当前,还如此刻板,令人不解。检测结果呈阴性,这着实出人意外。对此结果,我们和单位都抱有很大怀疑。单位又为我们联系去在另一个区的文克巴赫(Wenckebach)医院检测。
柏林文克巴赫医院
第二天下午,我们去了医院,接待处工作人员告知我们医院现在只对本院住院病人进行检测。他们给了我们一份柏林检测站名录,但告知我们星期天这些检测机构都不工作。无奈,我们只好折程回家。
我们的经历显示,快速检测的失误率相当高,我太太经历的四次检测中有两次结果为阴性,失误机率正好为50%。3月15日,我们在我太太工作单位安排下,去公司保健医生诊所作核酸检测。17日检测结果出来,证实我们感染了英国变异病毒。确诊后,区卫生局多次来电,施以关心,询问症状,并多次酌情延长了隔离期间。
症状加重 进医院治疗
可能由于13日着凉,我自该晚起出现阵发性发烧,一般是晚上发热,白天热退,嘴唇颜色逐渐变紫。
16日中午,我被我太太叫来的急救车送进了附近医院的新冠急诊科,医院首先对我作了新冠检测,然后作了全面检查,除心电图,还抽血检查了近50项血液指标,最后又作了透视检查。
经医生检查,我身体状况良好,加之白天体温不高,医院便作出诊断让我回家隔离养病。出院时医生对我说,一旦病情加重,我可随时(不分昼夜,不用转诊)来医院进行治疗。这一亲切医嘱使我深受感动,给我服了一颗珍贵的“定心丸”,并也增强了我战胜病毒的信心。
在医院,我总共呆了近6个小时,被隔离安置一间单人病房里,进病房时就被提示不得走出病房,不能“越雷池半步”,有情况可按铃呼叫医护人员。急救车到来之前,告知我不能喝水和吃饭。到医院不久,饥饿感就上来了,6个小时下来,饥肠辘辘,心里发慌。还好,挺了过来。
回家后,晚上又出现发热。此种阵发性发烧持续到22日。发烧期间是最痛苦、最紧张、最难熬的时期,人被一种“一只脚踩在新冠界,另一只脚留在人世间”的不安心态所笼罩,处在一种前途未卜的担忧心境中。
这个时候所担忧的是,身体免疫系统抗不住新冠的攻击,导致免疫系统“堤坝决口”,此种决口的迹象我感觉就在于发烧是否持续加重。因此,当发热退下时,心中泛起一种莫大的轻松感,而当发热再起时,心情又陷于深深的沉重,此种“拉锯式”状况持续了一周多。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最最担心的乃是奥地利“冯博士悲剧”的重演。
冯博士大约于3月3日开始出现发烧,9日中午时分家属发现他不幸离世。为防止此类悲剧发生,我们加强了监护。由于我太太也确诊感染,因此不需要作特别的刻意隔离,我们乃是同病相邻/相怜,同舟共济,受监护的是我。
为了监护,包括叫醒用餐和喝水,我太太至少有两个晚上通宵达旦地未能入睡,搞得她精疲力尽,导致她由无症状感染转为有症状感染,不幸也亲身蒙受新冠感染所带来的痛苦煎熬。在那几个夜晚,我因发烧而昏昏沉沉,当时浑然不知她的幸苦和付出。
自治经验:服中药、补营养、喝开水
除加强监护和服用中药外,我们还注意补营养、多喝水。感染发作期间,我味觉和嗅觉严重减弱,食欲不振,经常舌干口燥,我便强迫自己摄入食物,提醒自己不断喝水,给身体补充必要的能量和水分。我们那几天摄入最多的是鲜美的鸡汤、可口的鸡蛋以及清香的牛奶,为调剂,还熬些稀粥喝。
我曾一天吃过5个鸡蛋(2+2+1)。鸡汤是用珍珠鸡熬制的,牛奶买的是有机牛奶,喝热的。特别在发烧期间,吃了鸡蛋,鸡汤和热牛奶后,顿觉体力增强,自我感觉给身体免疫系统在抗击新冠病毒中提供了增援。
记得有两夜,我在发烧中喝牛奶,感到牛奶的清香特别沁人心脾,那情那景,我至今记忆犹新。开始时,我们按习惯一日三餐,饥饿时总要忍耐一段时间。后来,我们改成灵活用餐,一有饥饿感,就去进餐,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并尽量调剂饮食,以增强食欲。
除食物摄入外,我们还注意多吃水果,尤其是汁水较多的水果,如橘子,以此多少给身体补充些在抗击新冠病毒时所需的新鲜维生素。喝水,保持不断,不仅口渴时喝,不口渴时也注意喝一些,以防止身体脱水,并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以及血液的稀释。
服中药、补营养、喝开水,这是中国人抗击新冠病毒的三件利器。其中,中药起有中坚作用。中药不仅能够抗邪排毒(新冠病毒就是一种外来邪毒),而且能够修复被邪毒损坏的器官。如果没有中药扶持,我不敢想象我的身体是否能抗住新冠病毒的凶猛进攻。
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去调节心情,并保持室内的良好通风。在发热的那几天,我让打开德语电台音乐频道,让音乐整夜陪伴睡觉。有几次,昏睡中醒来,听到优雅轻盈的音乐,感觉犹如一股清流沁入心田,一股清风轻拂心境,分散了对病情的担忧,使焦躁的心情有所舒解。
在通风上,由于发烧而畏寒,不宜使外面冷风直扑脸面,并且还要防止二次感冒,因此我们在开窗通风时,就拉上窗帘,让新风拐道而徐徐进入房间。
身体状况好转 但后续症状不断
煎熬到22日,转机开始出现。一是感觉身体明显放松了,这表明身体不再持续发热;二是感觉能用腹腔进行了呼吸了。之前咳嗽胸闷气急,一呼就咳,所呼之气到不了腹腔。现在能在不咳之下而进行腹式呼吸,表明身体上下打通了,这是身体顶住新冠病毒进攻的另一个积极迹象。上述可喜转机,给了我一种双脚重又牢牢地站回到了人世间的感觉。
26日,区卫生局为我们安排了一次核酸检测,检测站人员告诉我们到网上去查询结果,但到今天28日,网上还没提供结果。德国就是这样,抗疫一年多了,效率还是那么低下。
新冠病毒很是难缠,变异病毒更是如此。此次经历新冠感染后,我们深有体会。
虽然自22日起,我自我感觉明显好转,但还是不断感觉有反复,就像进一步退半步似的,有时甚至感觉一步没进。咳嗽还在,时轻时重,但多少能咳出些薄痰,总体上在趋轻,另外咳嗽的性质也有所变化,以前咳嗽发自于胸腔中部,现在感觉上移到了胸腔上部至喉部。
其他后续症状有:体虚无力,视力模糊,对屏幕射线敏感,晚上或早上起来,腿发软,站立不稳,倘若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似的......。
上述的症状以及出现的各种小反复,已不再那么令人恐惧。但我们还得谨慎为上,切防“万一”,要进一步巩固成果,切不能因大意而失荆州。
新冠治疗的痊愈和康复
对感染康复,我们的体会是:新冠住院治疗后的“痊愈”或者新冠感染症状的消退,并不意味着完全摆脱了新冠病毒的困扰,身体也远远没达到完全康复程度。在感染后期阶段,还需要继续进行排毒祛邪(排除余毒残邪的)的工作,我们中国人的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服用中药调理。
在此幸运的是,我们儿子在国内认识一位很内行的中医医生,他细察入微,很对路子地为我们开了良方,为我们最终战胜新冠病毒而完全回归正常生活铺垫了坚实之路。
后期服用的由13味药物组成的方剂
对新冠感染后期调养,欧美人是没有意识,也没有相应手段去防止轻症转为重症的,在此显得极为消极被动。在德国有不少新冠感染“痊愈”者反映,他们感染了新冠病毒后,体力虚弱,工作能力丧失、记忆力下降、肺功能减弱等。
这说明新冠感染带有后遗症,说明感染后需要进行康复和调理,这个恢复过程会是一个较长的疗程。因此,我们将认真对待感染后康复这一挑战,努力去消除身体内的“余毒”,并努力防止还阳或二度感染。
柏林采伦多夫(Zehlendorf)区一家药店设立的免费检测站
当前,德国疫情异常严重,感染风险成倍增高,务请在德同胞在当今危险时期多加小心,尽量避免外部接触,若不得己接触,务请做好充分防护。安全至上,切切注意!
2021年3月28日
周恒祥教授简历
周恒祥,1953年生,上海人,1975年毕业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德语专业,1979在上海同济大学外语系攻读硕士学位,1981获取硕士学位,1981年至1984年在德国波鸿鲁尔大学语言学院攻读并获取语言学博士学位,是中国改革开放后最早的两名德国博士之一,1990年洪堡学者。曾为上海同济大学德语教授,德国鲁尔大学和中国政法大学客座教授。
周恒祥教授在柏林洪堡大学做报告
2017年8月8日,德国首都柏林东克尔&洪布洛特出版社举行周恒祥教授编著的《德汉法律词典》首发式。新华社记者单宇琦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