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吐口水、辱骂、暴打至骨裂,孩子遭孤立,被嘲笑是中国人!新冠疫情下的反亚裔事(组图)
这是我们第无数次的讲歧视事件......
一项针对加拿大华裔的最新调查显示,43% 的受访者表示自己因为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收到威胁或恐吓。
由安格斯•里德研究所(Angus Reid Institute)与阿尔伯塔大学合作开展的在线调查还发现,有一半的受访者表示,自疫情爆发以来,他们经常接触到种族主义涂鸦或带有种族歧视的社交媒体信息。
有多达29%的受访者表示:
外界经常使他们感到自己威胁到了公共卫生或者他人健康。
超过60%的受访者表示:
他们不得不改变日常生活习惯,
来规避可能遇到的不愉快。
超过半数受访者表示:
担心开学后,自己的孩子因为是亚裔受到种族歧视!
本次调查在网上进行,
从6月15日到6月18日,收集了516位加拿大成年亚裔的回复。
其中44%的人,是出生在加拿大的亚裔。
让人感到震惊的是,在加拿大大流行期间,竟然有如此高比例的亚裔受到歧视。有34%的受访者表示:大流行期间曾经被人辱骂和言语攻击。16%的受访者表示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有3成的受访者表示:自己收到了人身威胁和恐吓。
从全球的角度来看,
当涉及到种族主义时,
加拿大算是一个相对开放自由、民主,
对移民友好的国家。
但这些数据让我们,不禁怀疑,
加拿大变了。
自2月初以来,全加华人平权会(Chinese Canadian National Council)
开始记录反亚裔的种族主义事件,
截至6月底,已有300多起病例。
相比较相对强烈的暴力歧视行为,
那些微小的歧视行为,比如:职场歧视、固化思维,
更加的普遍和常态化。
亚裔加拿大人面临的微侵犯更是深入生活,
今天,我们想跟大家分享几个案例,字字血泪,
这些反华情绪真的跟疫情有关吗?
1、安省滑铁卢市 严女士(Inthida Ngeth)
40岁的严女士,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副总裁。她和两名女儿(8岁和11岁)生活在安省的滑铁卢市。当我和女儿们一起看新闻的时,我会尽量给他们解释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会同她们说,因为病毒起源于武汉,于是就有人认为中国人携带病毒。
我这么做,是为了让女儿们在面对歧视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可是我还是担心,当孩子们九月份返校的时候,会被其他人称为是病毒的致病者,而这可能会影响她们做为加拿大人的感受。现在针对亚洲人的种族歧视,和以往不同,是由于对传染病的恐惧所推动的,所以我告诉孩子,要为自己辩护和解释:“虽然病毒来自中国,但病毒(的产生)并不是某个基于种族的。”
此外,我还在北美亚洲专业人士协会(North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Asian Professionals)做志愿者。这是一家非盈利机构,旨在培养亚裔的人才,促进工作场所的多元化。自从新冠肺炎大流行开始以来,我们已经在网上进行了几次运动,旨在消除亚洲人与冠状病毒的联系。
2、安省万锦市 范先生(Ka Kit Fan)
29岁的范先生,是一家汽车公司的零件经理助理(assistant parts manager),住在万锦市。
四月中旬,那时还是封锁期。
我和女友去多伦多市中心的一家餐馆BarBurrito去取外卖。我在车里等候女友的时候,看见餐馆里的一个20岁、拄着拐杖的黑人男子,抢走了她的手机。我立刻下车,去查问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男子看到我来了,转头对他的两个朋友
———都是20岁出头的白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滑板——说;“看!那是她的亚洲男友。“然后他们对我拳打脚踢,还用滑板和拐杖打我。当我试图保护自己时,我的手被他们打骨折了。
我在加拿大长大,一直觉得多伦多是个安全的地方,
但这次之后,
对我的身心都产生了影响。
因为一场种族主义袭击,我的手当时连洗澡和穿衬衫都很困难。
3、安省万锦市 叶女士(Bonnie Ip)
30岁的叶女士是一名空乘,住在万锦市。
今年3月,我和男友在安大略省北约克市的一家药品店,
当时我们正在ATM前取钱,
一个白人女人插队在我们后面。
我礼貌地说:“有一位先生一直排在我们后面,队伍是从那边开始的。”
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用手指了指我的脸说道:
“你别和我说话。你是中国人,有新冠病毒……”
我当时很震惊,她继续骂道:
“你很脏,很恶心,而且你还有新冠病毒。”
我说不出话来,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在狂跳。
我从没想到,有人会在公共场合如此咄咄逼人地辱骂我,
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害我。
对我来说,加拿大是一个充满热情、尊敬和善良的人民的地方。
我是一名空姐,我去过全球30个国家。
我相信加拿大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之一。
“不过,我比我的一位朋友还算幸运。
他被袭击了,甚至不得不去急诊室……”
4、多伦多 吴先生(Andre Goh)
57岁的吴先生在一家公司担任督察员,是多伦多市民。大约是三月底,我在位于多伦多市中心的自由村街头散步。
一对白人夫妇朝我走来说:“你该回家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提醒我遵守大封锁时期的规定,不要到处走动。后来我回想到他们脸上轻蔑的表情,才意识到,这话有种族歧视的意思在里面!我出生在马来西亚,80年代初移居加拿大。这不是我在加拿大遇到的第一次种族歧视了。
在我高中时候,班上只有两个亚裔的孩子。我想和他交朋友,但他立刻拒绝了我:“别跟我说话,别看着我,我当你不存在……“他这么说,只是因为他出生在加拿大,而我是移民。
5、多伦多 林女士(Kennes Lin)
29岁的林女士是一名青少年辅导员,住在多伦多。我是一名注册社工,为东亚青年提供心理健康咨询。我第一次听到由于新冠肺炎而引发的针对亚洲人的歧视,是在今年一月份,那时候病毒大流行刚刚开始。
当时有一个学生,对他的同学说;“我们还是用洗手液吧,前面有一个中国人。“我所辅导的一名11年级的孩子,轻度抑郁和焦虑,
因为是新来的、英语不好,总是被同学们骚扰,说他感染了新冠病毒。“在病毒大流行之前,亚洲人的身份并不是十分惹人注意,但是现在不同了。歧视会影响年轻人成长过程中的自尊和自信。当一个人在青春期时不断被指责、被贬低或被攻击的状态下,确实会影响到其能力,甚至给未来带来负面的影响。
6、安省卡列登市 陈女士(Rachel Chen)
42岁的陈女士,在一所学校负责特殊教育和ESL部门。她和两个儿子(7岁和10岁)住在安省的卡列登市(Caledon)。今年2月初,也就是学校放假之前,我的小儿子告诉我,他在学校遭到了歧视。他的同学嘲笑他,因为他是中国人,所以感染了新冠病毒,还说中国人吃蝙蝠。我的小儿子平时是很健谈的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这事,我能感到他的不舒服。我的小儿子只有一年级,还可能不明白种族主义意味着什么,但是我认为,父母应该和他们的孩子谈谈种族主义以及它对孩子的影响。
如果我们现在不教孩子,那我们就要培养一代无知的人。我的大儿子10岁。我希望他对自己的加拿大华裔身份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处理种族主义言论。有些国家想让中国为新冠病毒负责,而孩子们在家里也会学到了很多世界政治的知识。
当他们回到学校时,我担心其他孩子会对我的孩子们发表评论,让他们对自己是中国人感到不安。”
7、多伦多 潘女士(Rachel Phan)
31岁的潘女士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通信技术员,住在多伦多。
我在安大略省的Kingsville长大,安省最南端的城镇。
那里97%是白人,
从小到大,我总能感到自己的不同,
因为我是学校里仅有的两个非白人学生之一,直到六年级。
我不知道融入其中是什么感觉。
在九年级历史课上,有两个同学一直在对我说:
“我应该被驱逐出境!”
大约在2007年,一个同学叫我“禽流感,
我再也不想重温那些时刻了。
每次我在推特上看到#chinesevirus trending,
它会引发我过去的许多经验,我感到很难受。
当我走在街上,我经常会想,人们是在看我吗?
他们认为我有新冠病毒吗?
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在外面散步了,
我总是确保我丈夫和我在一起,
因为我担心有人会说一些种族歧视的话,甚至伤害我。
疫情,揭开了平日的遮羞布,
让曾经默认的微小的歧视,不断的放大,让原本的矛盾一触即发。“种族主义像是插入心口的尖刀”让原本平静的生活变了味道。
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再忍气吞声,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沉默,
只会导致更多的恐惧、羞耻和冷漠,
我们要利用自己的声音,大声的谈论这些问题。
更多的对话、对我们自己的所有偏见的认识和理解,
是打破这一障碍的方式。
我们要团结,为我们以及我们的下一代,
创造一个更加平等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