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店遭警察突查,华人从广州飞来隔离在皇冠酒店!澳洲“封城”的“新常态”(组图)
2020年3月29日
违反禁令的面包店
周日,还是上班日。
阳光很好,有风,小镇上很安静,后院的叶子簌簌的落。几十年的老榆树,春天时“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而现在到了“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的时节。春花秋叶此起彼伏地落尽,我扫完干榆荚再扫完落叶,季节便就又走了一个轮回。
疫情期间为了保持通风,店后门一直开着,落叶也就一直有意无意地飘落进店里,每隔两三个小时,都需要去打扫一次。我是很喜欢扫落叶的,窸窸窣窣地用扫帚碰它们,干枯的或半干的叶子很有质感,听话地归拢到一起,不会自说自话地溜掉。扫完,垃圾袋里装一大包,不用很累,但很有成就感。
平日里周日附近的几个商家都不上班,后院停车场只停我的一辆车。今天BAKERY的车也停着,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有其他的事情。店里客流也不大,我专注地扫着落叶,心里难得的安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嚷嚷声和桌椅搬动的声音,安静的周日,这声音来得格外嘈杂。我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前门向外张望,却看到面包店门口停了一辆警车,站了一男一女两位警察和五六个人,有人端着咖啡,有人端着糕点碟子。互相间都隔着一定的距离,说话声音要较平日里大一些,因此嘈杂声才会如此清晰。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又觉得不太方便去围观。远远地,只见面包店老板娘在急切地向警察说着什么,而警察也在耐心地听和说。不一会儿,人们散去,警察帮助老板娘把店门口的小桌移到角落,椅子叠起来,外面围上警示标识带。这原本是一家勤劳的小生意人,夫妇俩带着两个女儿经营小店,卖面包、点心和咖啡。老板娘能干而强势,里里外外一把好手,比她年轻近十岁的先生是面包师,店铺里买的面包点心都是出自先生之手。
我突然想到政府禁令,做食物的店和咖啡店不能堂吃,只能外送。他们是因为客人在室外小桌上喝咖啡吃点心而受到查处吗?而且,室外的客人三三两两坐在一个小桌边,显然没有遵守“keep social distance”的安全距离,不知道是不是有罚款。我查了一下,如果有罚款,商家的罚款额是$9913,这绝对是个不小的数目。警察很快就离开了,老板娘默默地收拾了最后的杯碟和桌椅,也进去了,外面又恢复了安静。
我走出来,望向空荡荡的街道,半晌才会有一辆车疾驰而过,或是过路客,或是买酒客,不见有人到BAKERY去takea way。阳光明晃晃地照着,隔着玻璃能看到BAKERY内窗明几净,老板娘孤独的身影隐藏在面包柜台后面,看不见她的脸。她的先生在后厨,自始至终没有走到前面来过。窗户上“open”的标志一闪一闪地亮着灯,在长长的、空空的街道上孤零零地等着它的客人。
不到两点,BAKERY就关门了,不知道今天他们做了多少营业额;不知道卖了几杯咖啡和几个面包;不知道他们今天准备了多少原材料又会丢弃多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除了人工工资以外是盈还是亏。
午后,风大了,天气阴沉下来,不多一会儿天色就暗得像傍晚时分。大雨欲来,隔着微凉的潮湿的风,我能看到乌云背后在迅速聚集的情绪。我一直喜欢这样的天气,就像喜欢溢满阳光的晴朗一样。就像牛奶和威士忌,就像大哭和大笑,就像不同的场景适合安放不一样的心情。突然,大雨铺天盖地而来,裹挟着闪电和雷声,很是酣畅淋漓。郁郁寡欢的团团乌云,兵荒马乱的一地鸡毛瞬间安静了。
朋友从广州飞墨尔本,乘坐的南航航班是未来30天内广州飞墨尔本的最后一个航班,下周开始每周只有一个航班单飞悉尼了。飞机上90%的空位,全飞机只有三十来个人。降落后,妥妥地经历了一次澳式检疫管控:测温—登记—测温—填表交表—测温—领酒店指引—海关—取行李—申报检查—测温—进入大巴车(大型skybus)专区—上车(8-10人一车,保持距离)—到达皇冠滨江酒店—警察、检疫人员维持秩序,边防军把所有行李搬下放到酒店大堂—登记入住。
慢着慢着,我回过头再看看——的确是皇冠酒店,没写错。这待遇,啧啧!很高大上啊。看来维州政府不是说着玩儿的,航班一到港就集中隔离,包吃包住州政府埋单。只是没想到隔离待遇这么好,我理解这也算是政府对皇冠关闭赌场的巨大经济损失的一点补偿吧,我心痒痒的也想体验一下在皇冠滨江酒店的隔离生活。又要掌嘴了,这乌鸦嘴!
朋友可爱地说:“打完上半场(在国内自我隔离两个月),接着打下半场,希望不要有加时赛。”先祝福她隔离顺利,一定不会有加时赛的。
今天六点就下班,回到家天还没黑,家门口静静地躺着一个DHL的快件,鼓鼓囊囊的一个包裹。我知道,这是来自中国苏州的爱。包裹里面,密密实实地塞了三百个医用口罩。我席地而坐,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剪开快件袋,粉蓝色的口罩就挤挤挨挨地钻了出来,十个一包,装了满满一个小竹篮。
在很多袋粉蓝色的口罩中间,放了一支粉色的樱花,看上去像早上摘下的。我轻轻拿起花枝,花瓣纷纷掉落,落在我的脚边,我的裙边,我的身边。
很安静的模样,很温柔的颜色。可是,在南半球的秋夜,却又那么孤独。
2020年3月30日
Put your teddy out
昨日一场风雨,秋色便铺天盖地了。秋好像顽皮的小蚂蚱,这里那里,好像到处都是,仔细寻时却又不见。你甚至不知道她藏在那里,又会从哪里蹦出来,就突然地咬了你的眼睛。瞬间,心就温柔了。总是这样吧,大自然让你没有防备和保留,山水不失本色。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满是风声,每一声呼唤都会被坚硬的时间包裹。
早上出门时,看到Eva和她表姐在折腾家里的毛绒玩具,大大小小的都搬出来,装在篮子里提到门外,从大到小排成一溜儿。排排坐吃果果?没来得及问,我就踏上了光荣的战斗征程。后来看到丽和Carrie的朋友圈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委:昨天新闻里说有人发起了一项名为“put your teddy out”的活动,让在疫情中的小孩子们开心。
Carrie在朋友圈里写到:30年前,英国作家Michael Rosen出版了广受欢迎的儿童绘本《 We’re Going ON a Bear Hunt》。今天,因为疫情的关系,澳大利亚很多孩子在家中隔离,不能参与其他娱乐活动,但是可以外出散步。于是每家每户把小熊放在窗边、栏杆外,让孩子们散步时可以看到,给他们带来欢乐。真是暖心的活动,Nice Aussi!
很多商业关了,很多人失业在家。澳洲人却想着这下子放了长假,终于有时间建设家园了,于是这几天,Bunnings里人满为患,大家都去买工具油漆回来修缮房屋,还有买花草和蔬菜种子回家种的。一位花园工说他最近特别忙,每天辗转于各家的花园间整地翻地种蔬菜。说来也怪,人们明知蔬菜种子种下去需要几个月才能收获,而澳洲的疫情估计也在七八月就会控制住,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买回来种。反正疫情期间,闲着也是闲着。
殊不知,这样就平添了Bunnings的防疫压力。我早上路过Bunnings附近的时候,绕过去看了看,只见商店门口用隔离桩和隔离带横七竖八地拉了很多个隔离通道,地上也贴好地标。政府新宣布了Stage 3 的封闭规定,室外聚集限2人以下。嘿嘿,还是挺人性化的规定,一点也不霸道,不是么?于是顾客们就绕着圈儿按照规定保持距离排队。那阵势,也是醉了。
一对老夫妻老太太穿了一件颜色鲜艳的橙色衣服,老爷子穿了绿色的T恤,精神抖擞地来买酒了。进门就高兴地说“我们从越南旅游回来啦!”我可吓坏了,下意识后退半步,捂了捂口罩。老太太马上发现我的紧张,赶紧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一个口罩戴上,然后才站得远远地说:我们去越南旅游回来自我隔离了14天,身体没有发现异常,今天可以出门了。别紧张,我们是健康的。
哎呀嘛也,真是胆大,夫妇俩都七十岁以上了,属于易感危险人群了,这么严重的疫情还敢乘长途飞机出国旅游!和老俩口远距离聊着,他们说也不想去啊,可是这趟旅游是半年前就定好而且付了钱的,如果不去旅游公司又不会退钱,损失老大了。金钱的损失得有多大才会比生命危险的损失更大呢?我没想明白,可能我是贪生怕死的那一类人吧。
结果呢?结果老俩口说老后悔了:首先是买不到口罩,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几乎是裸奔;到了越南芽庄,海滩封闭,去芽庄就是冲着海滩去的,美好的愿景泡汤(澳洲那么长的海岸线还不够他们玩么?);其他旅游景点绝大部分封闭;最后,十几天的旅游行程在酒店房间的浴缸里游了游,也权当游过了。再然后,在越南机场买到了口罩,回澳洲,隔离14天。这这这,也是损失老大了!
隔离期一个人的丰盛早餐
再八卦一下那位南航广州回来在皇冠酒店隔离的朋友。翻看她的朋友圈忍不住笑,整天整天的没有米饭吃可把她愁坏了,尽管每天早餐、午餐、晚餐加上午茶、下午茶,食物丰盛到她要找食品袋分门别类打包,可是满足不了中国胃啊。多出来的食物呢,比如爱美的朋友不允许自己吃巧克力,可这隔离餐一天至少3块巧克力,十天就有30块,十四天呢?大家自己去算。呀,写得我自己哈喇子直淌,也是活该我越减越肥了。
今天写的有点欢乐,我想主要原因是因为澳洲首席卫生官说,澳洲的新增确诊比例从上周日的大约30%下降到了本周日的大约9%(貌似进步很大),莫非先生觉得,澳洲的新冠疫情有“一些早期的希望现象”。虽然今天维州的数字是让人心惊肉跳的821,虽然首席卫生官说,如果民众严格遵守新的社交距离规则,澳洲的总病例有望封顶在10000至15000左右(相对澳洲的总人口,依然是比较可怕的数字),但是,似乎隐约看到“早期的希望”。
但愿如此。
阿甘的母亲临终时说: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nna get. (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生活就是这样,因为不能预知,所以你无法选择,那么就好好过呗。朋友袋子里的巧克力存够了十四天后,再一颗一颗剥开来吃,每种滋味都尝一遍。嗯,不错,想得还挺美。
疫情期间为了保持通风,店后门一直开着,落叶也就一直有意无意地飘落进店里,每隔两三个小时,都需要去打扫一次。我是很喜欢扫落叶的,窸窸窣窣地用扫帚碰它们,干枯的或半干的叶子很有质感,听话地归拢到一起,不会自说自话地溜掉。扫完,垃圾袋里装一大包,不用很累,但很有成就感。
平日里周日附近的几个商家都不上班,后院停车场只停我的一辆车。今天BAKERY的车也停着,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有其他的事情。店里客流也不大,我专注地扫着落叶,心里难得的安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嚷嚷声和桌椅搬动的声音,安静的周日,这声音来得格外嘈杂。我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前门向外张望,却看到面包店门口停了一辆警车,站了一男一女两位警察和五六个人,有人端着咖啡,有人端着糕点碟子。互相间都隔着一定的距离,说话声音要较平日里大一些,因此嘈杂声才会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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