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留学申请下滑 澳洲留学产业迫入拐点?
大约一年前,澳洲媒体上有消息说,随着中国学生签证申请量下降,中国留学生的增长期即将结束。内政部随后证实了这一点,据统计,在2018-19财年来自中国的学生签证申请减少了3.3%:
签证申请是预测入学人数的主要指标。因此,来自中国的留学申请减少预示着入学人数的下降。
最近,澳洲教育部将国际学生入学数据更新至8月,数据表明中国的入学数量开始下降,从2018年8月的108,485下降至2019年8月的104,148,下降了4.0%。
中国留学生新入学人数
来源:Macrobusiness
其中,新州的新入学中国留学生下降了2.6%,维州降幅更高,达到了6.8%。
尽管新入学人数在下降,但中国的总入学人数继续增长,在截至8月份的一年中增长了2.2%。然而从逻辑上讲,签证申请下降会导致新入学人数下降,而新入学人数下降会导致总入学人数下降,这一结果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显现出来。
移民政策“大变脸”
中国学生缘何“冷落”澳洲?代表澳洲留学生的游说团体、澳大利亚国际学生委员会(CISA)曾指出,留学生来澳洲学习多是抱着移民目的。换句话说,如果将澳洲的大学学位与永久居留权脱钩,那么澳洲作为留学地的吸引力将会下降。
过去一年,澳洲联邦政府为了解决大都市移民人口过于集中的问题,力推偏远地区签证改革。但新的偏远地区技术移民签证,即494和491签证持有者若想转为永居签证,年收入必须达到一定门槛,这使得获取绿卡之路更为不易。
此外,新的独立技术移民签证(189签证)在本财年也迎来巨变。首先是配额的大幅削减,从上一财年的43990个骤减至18652个。近期内政部宣布偏远地区签证又增加了2000个配额,189签证配额则又被削减2000个至16652个。再加上给新西兰申请者的4000多个配额,并且有些人是带配偶申请,据一些移民中介估算,189的真实配额可能也就是1万个左右。这意味着将来想要通过留学的途径移民,难度增加了很多。
189签证采取的是打分制,但据8月份移民局公布的数据,189签证EOI此轮只邀请了100例,热门和非热门职业的邀请分数全部都在85分及以上。2211会计类和2339工程类的获邀分数为90分。对于申请者来说,超高的分数线让很多留学生对通过189签证申请不再抱有希望。
即便成功获邀,如今189签证的审理期限也被大幅延长,按照内政部的最新信息,审理期已变成18-33个月。
不难看出,从去年到今年,澳洲技术移民的一个趋势是:独立技术移民在“退”,改革天平已偏向了偏远地区和州担保,这意味着后两类签证的竞争也更为激烈。
大学“阵痛”
悉尼的麦考瑞大学最近宣布了削减预算,原因是明年的入学人数“零增长”。
据报道,麦考瑞大学副校长布鲁斯·道顿(Bruce Dowton)给员工写了一封信,宣布削减措施,包括裁员。信中说:“在我们的基本运营成本持续上升之际,国内外招生增长已显著放缓……当前预测是,到2020年全日制学生人数的增长将为零。”
几个月前,独立研究中心(Center for Independent Studies)的报告警告说,澳大利亚的大学因过度依赖中国留学生而遭受了“灾难性”的经济打击。
从中国留学生的集中度来看,在英国、美国、新西兰、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几个留学热门国家中,澳大利亚的中国学生占比远高于其他四个国家。
中国学生在所有学生中的占比%
来源:Macrobusiness
麦考瑞大学受到的打击比其他大多数大学都要严重。但许多大学发现招募学生比几年前更加困难。澳洲国内新入学人数也在下降中。尽管留学生人数仍在增长,但中国留学生的下降趋势已经出现。
虽然目前观察入学人数和签证趋势,短期内澳洲大学的留学生入学总人数还在增加。但是,这个行业存在许多担忧,包括英语水平、大学对外国留学生在经济上过分依赖、对学生劳动力的剥削以及糟糕的毕业成绩。
墨尔本大学研究员Andrew Norton认为,澳洲需要慎重考虑两个问题,一是留学生推动移民人数增加的问题,二是现在人口问题已促使联邦政府吸引留学生从拥挤的大城市转移到偏远地区和小城市。但偏远地区技术移民签证政策的背后是,政府是否要让更多比例人口的政治和福利权利受到限制。
他预计进一步的监管变化和对留学产业反应最终将导致澳洲大学的入学人数下降。对于沉迷于留学产业的澳洲大学来说,入学人数下降是个坏消息。过去的“好运”或许不会重演。十年前留学生人数虽然下降,但澳洲国内入学人数激增。然而近年来,国内入学人数趋于平缓,留学生人数成为驱动人数增长的主要动力,然而这一动力也开始减弱。
据预测,随着2000年代中期婴儿潮时期的子女进入大学年龄,澳洲大学生人数在2020年代中期有可能大幅增加。但是,这种情况存在一个主要障碍:资金。如果留学产业走上下坡路,资金来源就会成为一个问题。联邦教育部长Dan Tehan承认了这个问题,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可以预见的是,未来澳洲大学的裁员和减少研究费用或成为不得不经历的“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