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澳洲也出现过鼠疫,1371人丧生!但如今全世界都感谢这个澳洲人
11月12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政府在发布这条特殊通告前,所有官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历史了解的越是深刻,对该通告的分量,越是恐惧:
北京朝阳区发现肺鼠疫确诊病例
随着消息的公布,2000多万人口的中国心脏——北京,脉搏突然凝滞了些许…
发送该消息后的各大媒体,点击量以千万级别计算…
11月14日,最新消息:其中一名患者病情危重…
这个消息一经报道,也迅速占领了国际媒体,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纽约时报
The Age
卫报
人们翻开了档案和故纸,千百年前的血雨腥风扑面而来:
公元542年4月,东罗马帝国拜占庭爆发鼠疫,几乎毁了半个城市
中世纪鼠疫,2500万人死亡,欧洲人口降低了1/4;
1894年,香港爆发鼠疫,波及到60多个国家,其中就包括澳洲,印度疫情最为严重,20年内死亡102万人。
(医学界用这个作为传染病到来的一个象征)
所有人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反应…
会不会大规模爆发?
会不会出现中世纪一样的疫情?人们心里,都充满了恐惧
像极了100多年前的澳洲…
1900年,悉尼,亚瑟·潘恩,33岁
一向健康强壮的他,很少被疾病困扰,但是几天以来他忽然感到头痛,继之而来的是呕吐和腹泻。
1月19日,他的主治医生发现潘恩腹股沟的淋巴结肿大,这让医生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以后,他立马通知了悉尼当地的卫生委员会。
多年的经验让医生认识到…黑云压城…
时间回到这一切发生以前
1846年一个婴儿在伦敦降生,他出生的雨夜,澳洲大陆的历史也即将被修正和改变。
他和潘恩将在未来相遇
从满月开始,小约翰(John Ashburton Tompson)的妈妈就发现,这孩子身上带着一股倔强的脾性,有时固执地想让人打他。
但也正是这股令人难以琢磨的固执,让这个名叫约翰·阿什伯顿·汤普森的少年得以进入了剑桥大学,学习公共卫生专业。
毕业后,在流行病学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因为脾气暴躁,他从来不受同僚待见。
1883年,性格直率雷厉风行的约翰受够了伦敦医学界的虚伪,移民到了澳大利亚。
作为全国唯一受过专业训练的流行病学家,他成为了推动澳洲流行病防控能力的驱动力,被任命为全国卫生委员会委员。
但就像所有伟大人物变得伟大之前一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作为新的殖民地,当时的澳洲还没有任何措施可以控制大规模传染病的流行,更没有任何组织、条例、规范,来指导人们面对类似的天灾。
人们面对突然的死亡时,都不加防范,都是不带口罩,不穿防护去营救,这让许多疫情难以控制。
约翰发现了这片大陆面对传染病是多么无知。
而无知是面对传染病最大的噩梦
在这样的情况下,约翰动员所有同事,起草了澳洲的《公共卫生法》。
他知道一个真理:
所有疾病的出现,都不是公民个人的问题,一旦成为集体问题,直接就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所以疾病的控制措施必须通过政府的努力,在环境和卫生方面进行变革。
医疗,国之大事,死生之道,存亡之地,不可不察。
但是作为新的殖民地,人们对于此事并不热心,疾病还没来,人们还没体会过它的可怕。
面对这位新卫生官员,无论是民众还是政府同僚,大家都不对他抱有好感。
什么是英雄?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多亏了约翰有着一股奇异的倔强,为了《公共卫生法》的通过,他不断地在科学大会和期刊上发表文章,提醒此事的重要性。
不光如此,约翰还利用其兄弟,在每日电讯报多次匿名发表文章。
没有人见过有人如此狂热的工作。但他的努力,反响甚微…
在没有人支持的情况下,约翰没有停下,他开始以微生物学家的身份在悉尼和纽卡斯尔工作,并开始雇佣卫生检查员,对公共场所进行清理消毒。
约翰一直奔走于公共卫生领域,加强民众和政府的联系。
无论他人作何反应,他知道此时他的每一分努力,都会成为未来扶大厦于将倾的力量。
狂澜不会推迟奔驰的劲头,历史的潮动很多时候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们刚刚提到的亚瑟·潘恩,在工作时被跳蚤咬伤,那一个小小的伤口,成为了鼠疫登陆澳洲大地的诺曼底。
作为一名码头工人,他的感染,可不是个好消息
这意味着贸易航线的不安全,意味着每一位新移民可能并不健康,港口数以万计的人员往来,为疾病提供了绝佳的温床。
当时的情况,就好比往火药桶扔了一根火柴那样。
约翰在收到了医生的通知之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鼠疫来了
迅速地,依靠之前受过的训练和经验,约翰在当时启动了和当代医学一样的措施:
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
约翰当时的所有措施,都更像是精确知晓解决方案的上帝。
当潘恩被确诊后,约翰立马提出:隔绝潘恩!隔绝所有和潘恩接触过的人!
人们行动了起来,潘恩以及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被送到了Quarantine Station。
疫情似乎也因为潘恩的隔离而终止了,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除了约翰只有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到达的前兆,所有的知识,经验和来自海外的消息都告诉他:
山雨欲来
他知道:我们只是隔绝了传染人群,但是还没有控制传染源。
在疫情没有进一步扩散的情况下,当时担任卫生委员会委员的约翰开始行动了起来:
人们必须灭鼠,控制跳蚤,控制蚊虫叮咬
然而约翰换来的仅仅是不屑,因为当时鼠疫通过跳蚤传播,只是一种理论,还没有科学证据。
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危言耸听,嘲笑和谩骂此起彼伏。
但是约翰没有放弃
他找来媒体不断地坚持宣传自己的灭鼠,灭蚤计划,加强民众教育,去给许多家庭做示范,该如何进行消毒打扫…
即便有人唾骂,即便有人嫌弃,即便有人怀疑,但约翰仍带着自己的固执,没有放下手头的工作。
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事实证明了约翰是对的。
第二次死亡在2月17日的悉尼发生,大规模鼠疫瞬间像燎原大火般在澳洲扩散。
群龙无首的时候,约翰站了出来,开启了全国范围内的灭鼠计划。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说不。
在灭鼠计划展开的时候,系统的隔离体系也被建立出来,这是澳洲战胜鼠疫的一大步。
一旦发现感染人员,无论是病人自己,还是他接触过的朋友和亲人,都将被送到特定的地点隔离。
这大大减少了鼠疫扩散的速度和范围。
此时日本、法国的病理学家已经在跳蚤身上发现了病原体,在中国,伍连德认识到,鼠疫也可以通过人-人传染,口罩是预防鼠疫的重大措施。但是,经过一系列的观察研究,直到约翰以及他的同事Frank Tidewell医生、William医生,独立于法、日科学家,在悉尼捕获的死鼠身上的蚤中分离出了鼠疫Y细菌之后,这一理论才被医学界广泛接受。约翰的报告确认了跳蚤是鼠疫的传播方式之一。是他,用“令人信服的推理模型”,帮助改变了世界各地的公共卫生方法以对抗鼠疫。
事实和科学证明,约翰是对的。
全国立马开始灭鼠计划。希望的火种在此时被彻底点亮。
从1900年-1925年之间,澳洲全国爆发了10多场鼠疫,夺去了1371条生命。
悉尼、墨尔本、阿德莱德都有死亡病例。
尽管还是出现了大规模的死亡事件,但是由于做过提早的防范,采取了协调一致的科学方法来应对,澳洲的控疫成绩都优于世界上其他地方,
这都因为在疫情到来之前的准备
人们都因此记住了John Ashburton Tompson医生的名字,他所推行的《公共卫生法》最终也得以通过。
自此之后的100年里,在这部法律的基础上,澳洲也成为了公共卫生事业上领先的国家。
1993年,联邦政府、澳洲统计局、澳洲卫生福利研究所、健康保险委员会等部门,联合签署国家卫生信息协议。
为的是从国家层面明确,在紧急疫情发生后各个组织机构间的信息生产、采集、利用的相关权属和职责。
在21世纪初的时候,中国一直在从澳洲的国家公共卫生系统汲取经验。
到现在,澳洲已经有了完善的传染病预警和干预系统。
2018年5月,昆州州政府得到信息,几个旅游岛屿有鼠疫爆发。
在短短1天里,澳洲拿出了令人眩晕的速度,勒令在3周内,必须关闭大堡礁在内的10个备受游客喜爱的度假岛屿。
1周内,该地区启动相关虫害管理计划。
昆士兰动物园、昆士兰野生动物服务局都迅速启动了一系列防治计划。人们都不相信,这是澳洲的速率
最终,鼠疫只被限制在了动物之间,人员无一伤亡。
时至今日,我们还能不时的感受到澳洲公共卫生体系的强大。
每次麻疹疫情出现,政府和媒体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提醒民众。
每年流感季节到来之前,从每个州的州长,到每个地方的媒体,都会不遗余力地宣传注射流感疫苗的重要性。
在HPV疫苗在大陆一针难求的时刻,澳洲早已将HPV九价疫苗作为学校免费注射推广的项目。
我们总在嘲笑着土澳的龟速,但是在涉及公民健康安全的问题上,它总是拿出最好的态度。
感谢约翰医生奔走的那些日夜
也感谢为澳洲公共卫生系统做出过贡献的人们而北京现在也启动了鼠疫防控措施,政府提醒民众不必恐慌我们都希望,这场危机尽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