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验尸官偷走爱因斯坦的大脑,切成240块苦研数十年后...(组图)
不是自恋,爱因斯坦本人知道世人对他的崇拜到了什么地步。
在日内瓦的一次会议上,一名女子就未经允许剪下爱因斯塔的一撮头发,自私地留作纪念。
所以当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爱因斯坦就早早立下遗嘱:火化、将骨灰撒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发讣告、不立坟墓。
但即便要求如此明确,也还是阻挡不了狂热的偶像崇拜。
就在去世后7小时,爱因斯坦的部分尸体——最重要的大脑被人偷走了。
1955年,76岁的爱因斯坦,在普林斯顿医院与世长辞。然而,原定的验尸官却因故无法前往。
阴差阳错间,供职于普林斯顿医院的托马斯·哈维(Thomas Harvey)才临时被指派,有幸成为替爱因斯坦验尸的人。
1955年托马斯·哈维向记者解说爱因斯言的验尸报告
在这之前,42岁的哈维已与爱因斯坦有过几面之缘。
但面对这样的大人物,他的手术刀也变得比以往沉重不少。
哈维按照尸体解剖的正常程序开始了。
他首先打开胸腔,把重要器官如心、肝、肺等逐一取出检查后便放回了原处。
接着爱因斯坦的头盖骨被锯开。
然而,当这颗最伟大的大脑在哈维面前一览无遗时。
他还是动心了。
在作了简单的称重测量后,他并没有遵循公序把大脑放回爱因斯坦的颅骨内。
相反,他把这颗大脑塞到一个充满福尔马林的容器中。
就这样,逃过火化的爱因斯坦大脑,便被哈维偷偷地带走了。
爱因斯坦的大脑照片
只是哈维也没想到,才过去两天事情就败露了。
当时按捺不住兴奋的哈维,就把此事告诉了他以前的老师齐默尔曼。
而齐默尔曼也是位大嘴巴,他很快就向媒体吹嘘,自己将有望从学生那得到爱因斯坦的大脑用于研究。
1955年《纽约时报》的头条
当这条消息在《纽约时报》刊登出来时,爱因斯坦的儿子汉斯(Hans Albert)是目瞪口呆。
因为他对父亲大脑被挖去一事,之前是一无所知。
愤怒的汉斯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哈维。
哈维对偷盗的事实是供认不讳,但他却也极力为自己的行为辩驳。
“他可是个天才,如果我把它(大脑)留在那儿会抱憾终生的。”
爱因斯坦与儿子汉斯、孙子伯恩哈德
同时,他也向汉斯郑重地承诺,爱因斯坦的大脑只用于科学研究,成果也将发表在权威的医学杂志上。
此外,他更保证不会用其来喧哗取宠。
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想早日为人类解开天才大脑之谜。
看着眼前虔诚的男人,汉斯最后还是原谅了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请求。
火化路上的爱因斯坦
然而,事态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哈维的三寸不烂之舌能说服汉斯,但是却怎么也绕不开渎职的事实。
当时上级就命令哈维交出大脑,坚称绝不能让爱因斯坦的大脑被带出普林斯顿。
但哈维哪里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他果断拒绝了这个要求,然后成功被炒了鱿鱼。
失业后的哈维依然坚韧,他马上携着这颗珍贵的大脑来到了费城医院。
在那里,经过严格训练的技术员遵照权威的大脑解剖图谱,把爱因斯坦的大脑分成了240块。
其中,某些脑块还被切成了薄片,固定在了玻璃片上。
而这些薄片也装在一个木箱子上,以方便携带。
爱因斯坦的大脑切片
但将大脑切完片之后,问题就来了。
哈维虽是位医术精湛的医生,但他对大脑的理解却从未超出本专业的范围。
他顶多能诊断出萎缩、损伤等疾病,例如爱因斯塔的死因——大动脉瘤破裂,就是哈维鉴定出的。
而研究大脑的事,还得专业的神经学家来做才行。
所以,哈维除了给大脑拍拍照、称称重之外,是什么都研究不出来。
但固执如哈维,他依然选择死守,带着爱因斯坦的大脑是寸步不离,也不知所踪。
时间一晃,23年就过去了。
直到1978年,他才再次登上了头条。
当时《新泽西月刊》的记者斯蒂芬·利维,终于找到了流落民间的爱因斯坦大脑,和穷困潦倒的哈维。
记者斯蒂芬·利维作品
在记者的软硬兼施下,哈维最终妥协。
他走进堆满杂物的书房,并挪开了一个啤酒冷藏箱。
面前那个标着“科斯塔苹果酒”的旧纸箱内,正是两罐爱因斯坦的大脑切块。
在这海绵状的皱褶脑块里,还漂浮着一些主动脉血管,就像被泡肿了的牙线一样。
白发苍苍的哈维手捧爱因斯坦的大脑
哈维沮丧地对记者说,这20多年来,他并未能解密爱因斯坦大脑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不过在采访临结束之际,他又跟记者补充道,“我认为,还需要一年时间研究结果就会出来了。”
其实早在1956年,哈维就曾信誓旦旦地对外宣称“一年内会有结果的”。
但都多少年过去了,研究还未正式开始。
事实上,哈维的整个人生都因爱因斯坦的大脑毁灭了。
可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从心生邪念那一天起,他的生活就变得一塌糊涂。
耶鲁毕业的博士,在医院内更是小有名气的主治医师,本该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被解雇后,就再也没有找到一份好差事了。
毕竟没个医院敢收留这么位偷过爱因斯坦大脑的大盗。
当年在普林斯顿医学风度翩翩的哈维
之后的浑噩度日,也让其爱妻对哈维心生怨念,选择与其分手。
在离婚时,古怪的哈维竟还想把爱因斯坦的一部分大脑送给妻子留作纪念。
毕竟,他也只有这么点能引以为傲的资本了。
可妻子却不领情,她反而破口大骂道“快把这见鬼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挤塑厂工人哈维
在这之后,哈维便辗转各地,频繁搬家。
因为没通过资格考试,他连医师执照都被吊销了。
为了生活,他最后甚至还成了一名挤塑厂的工人。
不过,即使穷得揭不开锅哈维也从未想过要拍卖掉爱因斯坦的大脑。
面对大量慕名而来,想将爱因斯塔大脑占为己有的收藏家,哈维嗤之以鼻。
在记者利维的报道后,事情仿佛出现了转机。
大批的记者争相采访,在哈维的办公室外安营扎寨。
同样,爱因斯坦的大脑也吸引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神经系统学家玛丽亚·戴蒙德(Marian Diamond)。
据说,她每隔几个月就要打电话骚扰哈维一次。
坚持了三年后,哈维才终于同意给她四块“方糖大小”的脑组织用于研究。
戴蒙德不愧是位出色的神经学家。
1985年一篇题为“科学家的大脑: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论文,刊登在杂志《实验神经学》(Experimental Neurology)上。
在与11位普通男性的大脑对比后,实验显示爱因斯坦大脑中的神经胶质细胞,的确比其他人多出73%。
所以戴蒙德认为,该脑块中的神经胶质细胞比例之所以如此高,是因为爱因斯坦对这部分组织的使用频率比较高。
哈维渴盼已久的科学发现,时隔30年后终于来了。
随即,新一轮的爱因斯坦热潮被引爆,媒体大肆报道。
在这之后,研究也一个接着一个。
有研究得出,爱因斯坦大脑右侧罗德曼九区的神经元密度更高,这一区域主要负责执行力;
还有研究得出,爱因斯坦大脑负责数学能力和空间推理的顶叶比普通男性大出差不多15%;
甚至有科学家认为,爱因斯坦大脑表层凹沟(回涧沟)更少,能让神经细胞受阻更小,使其思维更活跃。
此类论文至今已超过10篇。
爱因斯坦还在世时,就有人研究过他的大脑了
但这类研究真的能揭开“天才大脑之谜”吗?哈维自己心知肚明。
无论媒体怎么大吹特擂,这些研究可能都是在做无用功。
这类研究,其实都扎堆在了“大家来找茬”上。
所有人都在(也只能)试图寻找,爱因斯坦大脑某一与众不同的解剖学特征。
但事实上,却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说清道白,这些差别与“天才”有什么关系。
其实爱因斯坦并不是第一位被挖出大脑,以“科学目的”研究的大人物。
这些被收藏的精英之脑可以列一串长单子,如数学王子高斯、英国诗人拜伦、法国博物学家居维叶...
高斯
但无一例外,研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些高贵的大脑,最终不是落了灰,就是沦为一个大众文化符号。
对于此类研究,有人还特意给它们取了一个统一的称呼——“天才神经形态学”。
而更加苛刻的批评者则指出,痴迷于天才脑研究就像在复兴那门伪科学——颅相学。
《爱因斯坦的一生》的作者丹尼斯·布莱恩,就对哈维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他指出,除了哈维保存的那部分大脑外,还有不少切片散落在世界各地,依然不知所踪。
例如在1994年BBC拍摄的纪录片中,来访者杉本健二(Kenji Sugimoto)就询问哈维要了一块大脑切片。
哈维二话不说,就从罐子里拿出一块大脑,在切奶酪的砧板上切下一小块,送给这位日本好友作纪念。
1994年哈维与杉本健二
更可恶的是,哈维不仅拿走了大脑。
他甚至还把爱因斯坦的眼球取下,并交给了爱因斯坦的眼科医生亨利·艾布拉姆斯(Henry Abrams)。
爱因斯坦的双眼,至今仍留在纽约市的某个保险箱内,常常传出待价而沽的消息。
不过外界对他是褒是贬,哈维早已不在乎。
“因为我坚信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而且,现在它已与我毫无关系了”。
是的,在1998年哈维就再次回到普林斯顿医院。
他找到了爱因斯坦大脑的下一任“保管者”,普林斯顿医院的首席病例学家艾略特·克劳斯。
1998年哈维与爱因斯坦的大脑
在这之前,哈维还特地帮爱因斯坦实现了一个生前愿望。
爱因斯坦在生病时,就曾想他透露愿望,想来一次横贯美国西东之旅。
于是在1997年10月,哈维便把爱因斯坦的大脑放在汽车后座,从新泽西州一直开到加利福尼亚州。
最终85岁的哈维,顺利完成了这超过4000公里的超现实之旅。
但与其说这是为爱因斯坦实现的愿望,还不如说是哈维是替自己走的一遭。
在旅程结束时,他才决定卸下扛了43年的重负。
或许那一刻,哈维终于顿悟了爱因斯坦的那句名言。
并非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是可以被计算的,也不是所有能被计算的东西都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