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战负面影响逼近习特会 第三阵营在中美间寻求出路

当地时间10月30日前后，美国总统特朗普掀起的中美贸易战风潮还在延续。尽管按某些华盛顿和北京消息人士的口径，中美两国首脑很有可能会在11月的20国集团（G20）峰会期间会面，进而缓和中美之间的对峙态势。但就当前局面看，中美之间的大环境似乎仍然被贸易战的负面效应所左右。 

也就在10月29日，美国商务部以“给美国带来了严重风险（significant risk）”为由，突然对福建晋华集成电路有限公司实施禁售令，禁止美国企业向后者出售技术和产品。当晋华公司因此成为第二个中兴公司时，媒体口中的“缓和”迹象也由此变得渺茫。 

此外，美国方面此前的加税计划非但未能取消，根据特朗普在29日的最新表态，他还威胁中国“如果不能达成协议“，美国还会对价值2,670亿美元的产品继续征税。这也意味着特朗普当局或将对中国全部输美产品追加惩罚性关税。 

至此，外界对于中美贸易战就很难继续抱有乐观预期，当中美双方彼此对峙，暂时难分高下时，新加坡、香港等体量较小的经济体就将第一时间折射出这场风波的负面效应。此前聚合而形成的第三阵营，也将为自己的生存于中美间做出自己的决断。 

逐渐逼近的负面效应

10月中下旬以来的中美贸易战局面正在呈现出一种激烈的反差。美国总统特朗普固然在20日前后发话，说中美“不是贸易战，是小冲突”。美国媒体还开始为二十国集团峰会峰会上的中美首脑会晤造势。 

但到了30日前后，美国商务部就发出了“禁售”福建晋华公司产品的行政命令。美国媒体还暗示特朗普当局或将在2019年第一季度展开新的一轮加征关税行动。 

华盛顿的这一系列做法就很容易让外界马上联想到美国国务卿蓬佩奥（Mike Pempeo）在10月26日有关中美关系接受采访时的表态，即美国“承认两国之间关系的竞争本质，并且中国已经采取了给美国人民带来风险的行动”。 

事已至此，当中国在美国眼中仍“对美国利益构成威胁”时，中美贸易纠纷的预后就难以趋于乐观。而这也是包括新加坡、日本、香港在内的不少重要经济体的共识。 

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此前发布消息，认为中美贸易战带来的负面效应有可能会影响到2018年下半年乃至2019年初的新加坡经济。不少日本观察家也指出，中美贸易战的风潮已经打乱了日本企业的供应链体系。 

事实上，中美贸易战的表现可能只是特朗普全球贸易战的一种表现形式。因为华盛顿的贸易战目标除去中国，还有日本、欧盟各方。 

就当下局面来看，美国商务部仍在根据“232”法案进行调查。这使得美国仍在就钢铝、汽车等问题对欧盟、日本各方采取激烈手段。也就在10月27日，特朗普还再一次于演讲中威胁东京，称如日本拒绝开放市场，就“将对日本车征收20%关税”。考虑到美欧之间也在就汽车问题争执不已，华盛顿此举无疑就成了一种针对此前“局外中立”，进而形成“第三阵营”的日本、欧盟各方的威慑。 

第三阵营要向何处去

不可否认，中美之外的第三阵营早就有自己的想法，这使得他们从2018年7月17日确立之后就在中美之间表现出一种反复无常的态势。 

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Jean-Claude Juncker）、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Donald Tusk）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签署的自贸协定本身带有强烈的“日欧互保”意味，这意味着第三阵营只要能在中美贸易战风潮中有效规避冲击，欧盟或者日本就可以选择任何值得尝试的方式。 

这样一来，北京的机会似乎就呈现了：在北京的视角中，欧盟、日本这些局外中立的第三方是可以接受的，美欧的传统环境决定了相关各方不太容易和北京结盟，因此只要日、欧不与美国媾和，不把枪口对准中国即可。 

而就当前形势来看，第三阵营的行动似乎呈现出一种对北京相对有利的局面。譬如欧盟在8月下旬就逐渐对北京采取了温和而明确的立场，转而欢迎部分中国“倾销产品”重返欧洲市场。 

安倍晋三（左）的北京之行成了第三阵营寻求自保的一种突出表现（图源：新华社） 

从2018年9月开始，欧盟取消了从2013年开始的针对中国的光伏太阳能电池板和电池的进口管制。欧盟28个成员国中多数国家也支持向中国企业打开市场。 

不过，考虑到欧盟同样也在10月下旬和美国继续其“跨大西洋市场开放协议”的谈判进程，这就意味着游走于中美间的欧盟正在选择以自身利益为优先的立场展开行动。 

相对于第三阵营中欧盟对华态度的局部松动，日本的表现可能更为突出。也就在日本首相安倍晋三10月下旬的北京之行中，中日首脑明确了双方要“为国际和地区和平和维护自由贸易作出贡献”的目的，北京更强调了自身“维护多边主义，坚持自由贸易，推动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的意图。 

尽管不少学者和分析人士称安倍此举是在北京“看特朗普眼色行事”，此举也难以被马上认定为是“世界第二”与“世界第三”的互保。但东京的意图终究是明确的，他正是贸易战的大环境下为自己的安全做打算。进而在中美间采取了相对合理的政治与外交措施。 

说到底，美欧、美日的传统联系和近几个月来的现状，决定了欧盟、日本间的“第三阵营”存在一定的妥协性。但日本和欧盟也是清醒的：美国为了自身利益会不假思索的牺牲一切“盟友”。 

在中美贸易战让北京与华盛顿两败俱伤之际，面对特朗普严重破坏全球自由贸易体系的行为，中美之外的其他各方所能做的也许就只剩积极自保，减少损失，进而搅动全球贸易战局面下的局部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