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闪婚错嫁赌徒,澳洲华人单亲妈妈带两子挣扎求生!“若能一了百了,多好...”(组图)
【今日澳洲2月27日电】春节结束,上班族们的生活陆续回归日常。可对于悉尼单亲妈妈Cathy来说,重回工作岗位,却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孩子和工作,就像天平的两端。无论Cathy付出多少努力,终究难两全。
“孩子的东西太多,实在收拾不出来”
Cathy 30出头,是两个男孩的母亲。大儿子4岁半,小的不足2岁。跟探亲到访的母亲一起,全家租住在悉尼南区的一栋红砖旧公寓里。
这套面积不足60平米的两居室显然有些年代了,楼道里黑洞洞。使劲跺脚,感应灯才迟迟亮起。客厅不大,地毯松松垮垮,一套三座布沙发和一组电视矮柜靠墙摆放,中间就只剩了走人的过道。
客厅一角放了张折叠简易餐桌,用的时候才抬出来。餐桌上堆满了药和玩具,敞口菜碗里剩着两块土豆和一点肉碎,用防蝇罩罩着。
“你们来之前还收拾过,孩子的东西太多,实在收拾不出来。”一进门,Cathy就一脸歉意。
(图片来源:今日澳洲App)
因为不能及时支付房租,以及房东对单亲妈妈或多或少的芥蒂,Cathy已经不记得碰了多少回钉子。能找到现在这个安稳的落脚处,她已经很庆幸。
两个儿子,是这个家庭生活的全部。从早上起床到晚上哄孩子们入睡,Cathy常常疲于奔命。母亲来悉尼帮忙,她才能稍微松一口气,挤出时间学习,为重回工作岗位做准备。
与此同时,心底那份不安却日趋强烈。
“等我妈签证到期回国了,我带着孩子怎么去工作呢?可是如果不工作,没有经济来源,这辈子就注定这样了吗?”
Cathy苦笑着对记者说,而令她陷入眼前困境的,是一段闪电结合、苦苦支撑了近6年却仍宣告失败的婚姻。
3个月闪婚 幸福过后苦难悄悄上演
Cathy在一个工薪家庭长大。谈不上富裕,但也衣食无忧。2008年来悉尼留学,毕业后找到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再顺利拿到PR,一切都按部就班。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网上认识了同样在悉尼留学的前夫,迅速坠入爱河。她显然无法预料,3个多月后的“闪婚”并未开启家庭生活的幸福大门,对她而言,苦难才刚刚开始。
从他们厚厚的家庭相册能看到,Cathy的前夫确实高大帅气。他愿意接受洗礼,和Cathy全家一起信奉基督教的决定,令这个热恋中的女孩放下最后一丝防备,义无反顾把婚结了。没多久,就传来了怀孕的喜讯。
(图片来源:今日澳洲App)
“当时他提议让我安心怀孕,他来负责家里的采买。”Cathy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不料,随着财权的交出,家里却开始频频缺钱。
“我之前攒了3、4万澳元的存款,怀孕之后家里也给了些钱。我们一直有工资,可是交租的时候总是发现钱不够。”
渐渐留意到,家里的现金也经常“离奇失踪”。“我去银行取回来的现金,等交给房东时,钱却不够了。房东问我是不是银行钱给少了,我还跑去跟银行理论!”
当Cathy询问缺钱的原因,前夫总能给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朋友做生意亏了,后来又说老板不给工资,再后来我快生了的时候跟我说,他前女友怀孕了,要带别人打胎,反正什么借口都有!”
回想起当时的窘境,Cathy苦笑着摇头,“当时真的太蠢了,一直那么相信他。”
“钱都拿去赌了,还欠了几万块的债”
在小儿子的百日照中,有一张全家福。外祖母抱着宝宝,一家人环绕着,都笑得那么灿烂。为了维持这看似和睦的家庭,Cathy记不清自己已经作出了多少让步。
(图片来源:今日澳洲App)
2013年8月,Cathy父母来到澳洲照顾女儿和刚刚出生的外孙。家里不断丢钱,让细心的二老倍感疑惑。他们很快发现,这个高大帅气的女婿“说话有点不靠谱”,开始尝试着寻找答案。
“我爸问他把钱借给谁了,要跟着他去看看,结果一整天一个人都没见到,开车带我爸满悉尼转。”
在岳父母的反复追问下,前夫终于说了实话:钱都拿去赌了,还欠了几万澳元赌债。
Cathy终于明白,前夫口中的“前女友”、“不给工资的老板”,这些统统都是谎言。尽管怨恨,她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他说他会改,还在我父母面前跪下了,我们全家都相信他了。”
2016年3月,小儿子出生了,新生命诞生的喜悦并未冲淡家里的紧张气氛。到那个时候,吵架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他每天早上说出去工作,可我从来不知道他去了哪,打电话永远不接。晚上很晚才回,一身烟味,根本不管孩子。”嫌孩子吵,前夫搬到隔壁房间睡,这对夫妻自此有名无实。
不久后,一通通来自陌生人的电话,终于令Cathy坐实了前夫的行踪。 “全是讨债电话,找不到他就打到家里座机,甚至直接打我手机,跟我要钱,各种要钱,我才知道他又去赌了。”
抛弃妻子大闹离家 病童成最后一根稻草
小儿子出生后不久,被查出肾有问题,右肾比左肾大很多,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医生还说孩子太小,仪器根本探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只能开腔打开再看。如果不做手术或者手术不成功,可能导致双肾坏死,一辈子背着尿袋生活,医生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
回想起那段时间的生活,Cathy自嘲的笑容里满是苦涩。“整个人浑浑噩噩,走也不知道在走,吃东西也不知道在吃东西,像行尸走肉一样。”
小儿子的病,成了压垮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后一次吵架,他拎起箱子要走。我死活拦着不让,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他还站在楼外大声骂我,邻居们应该都听到了......”
Cathy摔倒时,手里还抱着正生病的幼子。
现在想来,前夫所做的一切都早有准备。“他提前开了另外的银行账号,把自己的钱转进去,箱子也早就打包好了。”
她甚至怀疑,是丈夫在自己的担保下拿到了澳洲永居身份,才最终撕破脸。
那可能是她近30年人生中最难堪的一刻,被丈夫抛弃妻子,没有钱也没有尊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嗷嗷待哺的病童,和一筹莫展的绝望。
“若能了无牵挂一了百了,多好”
在Cathy家的餐桌上有盒药,那是她每天必须服用的抗抑郁药物。怀孕时开始的抑郁症,随着前夫的离开又加重了。
(图片来源:今日澳洲App)
缺少了父亲,这个家庭的环境某种意义上显然是“残缺”的。大儿子的性格开始变得孤僻,“出了家门就不说话”,对家里人也常常表现出敌意,冲妈妈大吼,甚至动手打弟弟。
“他可能觉得,是因为弟弟的出生,爸爸才走的。”Cathy一度怀疑,大儿子患上了自闭症,这对母子从此开始一起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没有丈夫的日子里,最难熬的,还是孩子生病的时候。
“小的生病,我抱着他去急诊,一等就是3个多小时,接下来留院观察5、6个小时。可是老大要放学了,只能拜托护士帮我照顾小的,开车去接了老大再赶回医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家庭开始慢慢被社会所遗忘,曾经的朋友、还有教会的“姐妹们”,也都渐渐疏远而不联系了。
在最近的2、3年里,除了社工和其他支援机构外,Cathy不记得什么时候还接到过来自“朋友们”的电话。
“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会发现,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无助和绝望让Cathy一度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很多次,我都想抱着他们一起死得了”。
Cathy用“暗无天日”四个字,来形容那段日子。
在她的朋友圈里,曾经有这么一句话:“一个人极度悲伤是怎样的?若能了无牵挂一了百了,多好。”
“妈妈,你看我的新爸爸多帅!”
幸运的是,小儿子的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得也不错,Cathy认为这是“否极泰来”的惊喜。
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当前夫好似要“回头”的时候,Cathy选择了给对方一个机会。
“不久前,他奶奶去世了,他过来跟我下跪,求我带着两个孩子跟他回去参加葬礼。他说,只要跟他去,回来他什么都能改。”
“后来我们全家都去了,我爸爸还随了礼。回澳洲后,一下飞机,还没出机场,这个人就消失了。”
一次次原谅,又一次次失望,Cathy心底的火被彻底浇熄,也就接受了事实。可孩子们缺失的父爱,却成了她永远的遗憾。
在这套公寓里,几乎看不到Cathy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化妆品和饰物,但玩具用“漫山遍野”来形容,都不过分。
“我对孩子特别愧疚,总想补偿他们。就算买不起新玩具,二手的也挺好。”
(图片来源:今日澳洲App)
沙发上有台全新的儿童学习机,是去年送给大儿子的圣诞礼物,价格将近200澳元,是这个家庭两周的生活费。
“可是不管我怎么爱他,他总是得不到那份属于父亲的爱。”Cathy给人感觉还算坚强乐观,但只要一提及这个,眼泪就夺眶而出。
(图片来源:今日澳洲App)
“之前他爸爸求我们回去的时候,给大儿子买了一台自行车,但一直没组装。后来我叫一个男性朋友来帮忙,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守着,看了足足两个小时。”
大儿子显得特别激动,一句话却让Cathy哭了一宿。“他冲过来跟我说:‘妈妈,你看我的新爸爸多帅!’”
“我不想依赖补助,不想一辈子就这样了”
除了补偿不了的父爱,没有经济来源成了Cathy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在大儿子出生后,因为相信前夫““愿意养家”的承诺,她主动辞去工作,全心顾家。
两人分居后,经过仲裁庭裁决,“低收入”的前夫每个月只需支付30澳元的抚养费,一家三口靠救济金勉强维持生活。
“生活没有问题,但,也就是吃口饭了,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
她想过要回国,回到父母身边。不过,“小儿子要定期复查,大儿子马上要上学,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澳洲公民,回国太麻烦”。
Cathy说她对生活的期望并不高,希望能找一份工作,让这个家庭重现希望,孩子们也能跟同龄人一样,“上点兴趣班,出去见世面”。
她不想再依赖政府补助。某种意义上,她比绝大部分人都更渴望拥有一份工作,但这谈何容易。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在周围人的建议下,她向州议员柯民思议员办公室的James Zhou华人顾问求助。尽管住所并不在该办公室的辖区范围内,对方还是“给了我很多建议,还提供了其他议员和社区机构的联系方式,帮我们沟通协调。”
James Zhou告诉今日悉尼,Cathy家庭并非个案,整个单亲妈妈群体都尤其亟待社会关注。“她们中有些人,往往同时也是家暴的受害者,却常常孤立无助,得不到专门的社区支援和服务”。
目前,Cathy正在加紧攻读社区服务课程,希望能尽快找份社工的工作。一方面为了实现返岗就业,一方面也是回报社会。
“我太清楚单亲妈妈们需要什么了。”她说,“希望能尽一份力,帮助这些家庭避免悲剧的发生。”
若您愿意对Cathy和她的孩子们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请与我们取得联系。